力量变小的沈遥打不过他,又是一口狠狠地咬上他的脖颈,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直到满口血腥,脖颈处的鲜血往外涌出,流了她一下巴,她才退开愣愣地盯着他。
“宋衍!你不能这样!”
她本来都想好,要与他好好过日子了,可是他为何要如此对她,剥夺了她自由不说,竟还要打死她的丫鬟。
沈遥难以呼吸,浑身骨骼都在发疼,在宋衍松手时她后退了两步,看着他摇头。
锦书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愈发微弱。
沈遥大颗大颗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滚落下来,“为什么?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啊,你要这样对我!”
她猛地跪倒在地上,抓住他衣摆,仰头望着他,满是痛苦与不解。
宋衍缓缓蹲下,与她对视着,伸出手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为什么,阿姐怎会不知。”
“阿姐可以不爱朕,可以恨朕,但不能不要朕。”
“宋衍!你停下,你不能打死锦书!我会恨死你的!”
“那就恨,恨到杀了朕,只要你杀了朕,你便能救锦书,也能获得你想要的自由。”他忽然诡异地蛊惑起她。
“你疯了!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沈遥咬牙,摇着头,“你明知,我不可能会杀你。”
宋衍轻轻叹息着,从怀中取出那根梨花玉簪,当初在宿阳镇被县令所收走。
玉簪的下端,是他。
给阿姐戴上后,他就能一直陪着阿姐了。
这般想着,他抬起手将簪子插进了她的发髻,阳光下,白玉反着淡淡光芒,却又是何其冰冷。
沈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手死死抓着他的衣摆,摇晃着乞求,“放了锦书啊!宋衍!”
“阿姐,你太心软了。”宋衍将视线从梨花簪子落回她的脸颊,“你狠不下心,那朕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沈遥咬唇,死死瞪着他。
他笑着说:“宁梓谦死了。”
“什么?”
“宁梓谦死了,朕亲手杀的。”
“不可能。”
“这就是丢下朕的后果。”
沈遥一时没了反应,手缓缓垂落下来。
面前的人,不仅是疯子,更是恶鬼,是她错看了他。
她声音很低,“你怎么能?怎么敢?”
宁家有恩于他,若无宁家,他又如何这么容易坐上这个位子。
那个二十二岁的男人,充满了阳光与正义,满是单纯的男人。
死了?
远处的锦书已经没了声响,而木杖还在持续地落下。
“啪――”
“啪――”
“啪――”
今日的阳光刺的眼疼,也不温暖,或许是天逐渐寒冷的缘故,她竟冷得浑身发颤。
宋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抱着她从地上将人拉起,一手抚过她的后脑,压向自己,落下一个冰冷的吻在她唇上。她没有任何反应,只依然瞪着面前这个从来不认识的人。
他反倒吻得热烈起来,沉浸其中,舌尖撬开牙关,抵进来后横扫吞噬一切的液体与气息。
陡然间,耳边传来一阵嗡鸣,胸前的刺痛一丝丝蔓延开,他才终于往后退了一步,手却仍然死抓着他,最后低下头,笑了。
沈遥满脸泪痕,从发髻上拔下的那根簪子,终于被她捅入了他前胸,转瞬间,血涌了出来。她瞪大了双眼,牙齿在打颤,泪水似决堤后的洪水,顷刻间击垮她的神经。
宋衍却笑得愈发病态和诡异。
他的目的达到了。
这样,阿姐便能永远记住他,哪怕是死。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