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往屋外看了一眼,自西北风被调走后,如今换了另外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跟着她,那两人也是听到锦书的话,微微偏头往寝室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没有任何表示。
沈遥望着在窗台睡觉,仍是一无所知的猫儿,心底弥漫着浓浓不舍。她走上前,直接将小橘薅过,抱在怀中,重重朝它肚子亲上几口。
小橘蒙圈地睁眼,碧绿的眼睛盯着沈遥,又“喵”了两声,往她身上蹭,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
说实话,她是考虑过将猫儿带走的。
可想到这一路都将是躲躲藏藏的逃亡,不如将它留在此地由宋衍照看,会是更好。
毕竟他很喜欢猫,她能看出来。
锦书静静在一旁等着她动静,眼看时辰差不多,又喊了她一声:“殿下?走吗?”
沈遥抿唇将猫儿放回窗边,让它舒服地晒着太阳,又最后看了它一眼,利落地转身同锦书一起离开时府。
那两个侍卫也很快跟了上来,在她们不远不近的位置,不出声阻止,也不打扰她们兴致,宛若两个提线木偶。
街上出行之人果然很多,之所以选在中元节,除了宫中举办宴会,宋衍必须出席外,还是因为许多人都会在这日往来葫芦镇与长安城之间。
虽葫芦镇是个戏园子,可锦书曾经说的也没错。
住在这里的人家也是奔着好好过日子来的,平日开医馆的照样开,教书的照样教,卖商品的也照样卖。
同样,中元节该怎么过,便怎么过。
沈遥如往日出街那般,吃过小食,也跟着玩儿了些花活,到了临近夜晚,来到河边同锦书一起放荷花灯。
至于许愿,说实在的,她心里乱麻一团,无任何心愿可许。
若非要有……沈遥垂眸,右手抚上了自己小腹。
她看着那盏荷花灯混入大流之中,顺着小河一路往下飘去,心底还是生出了些空洞之感。
她不知自己所做是否正确,可她向来如此,想这样做,便直接做了。
“殿下。”锦书拉拉她袖子,提醒她,“还有半个时辰,祭祀便要开始了。”
届时整个镇子上的人流,将达到顶峰,也是躲过镇子上众多暗卫的唯一机会。
……
宫中,太极殿歌舞升平,宋衍心不在焉地看着。今忙碌一整日,从早上起便是法会,诵经,祭祀。
而此刻终于到了最后的晚宴,宴席多以素食为主,他没吃几口便下箸,思索着家中阿姐今日可会斋戒。
她太瘦了,他早晨忘了,应该在离开前嘱咐厨娘,继续给她做荤食才对。
也不知是否是因这原因,他今日总是心头不安,痒得厉害,想快些回去看她。
朝臣们逐一上前的敬酒,在作诗吟诵后,接受御赐酒食。
沈芯也在宴席间,坐在不远处定定看着,心思却同样飞到了沈遥那边。
她实在不理解,阿姐为何要逃离宋衍,明明阿姐从小都把宋衍当成宝一般护着。当初为了找走散的宋衍,连她这个亲妹妹丢了都没发现,而如今,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如此一来,她心底更是万分不爽。
阿姐把不要的东西给她,凭什么?
若非宋衍如今坐上了那个位子,她根本瞧不起这个从小便有些诡异的怪二哥。
别人面前乖得很,却更是孤僻,整日蹲在树下玩儿石子,沉默寡言,在沈家没听他说过一句话。
他人不知晓,可她却见过,他那双眼睛好似会杀人,当初她才四岁,却感觉到,他想杀了她,毫无缘由。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多年不见,再见时他已长得俊美,说话温和,身份高高在上,没有曾经的模样,以至于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