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武旦自然听到她的动静,却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想试图进入去打扰。
在许久的嘶声力竭后,她盯着四周的黑暗,声音又小了下来,不断抽泣着,胸膛震动着。最后疲累地直接睡了过去。
她在睡着前还感到奇怪,明明身处危险,她竟然还能睡着。
“骗子。”
或许此刻她才终于知道,人啊,其实总会深刻地记得,那些自以为不在意的,被忽视的小小压抑,将其积攒着,直到爆发一次,才终于去正视自己的脆弱。
原来,你没有以为的那么强大。
……
天光亮起后又暗下去,沈遥醒来许久,知晓已过去一天一夜。
门外终于传来动静,武旦跟在宋禾身后入内,将人抓起来往屋子后院走去。
沉酥的效果已渐渐退去,可她还是没有挣扎的力气,也不想挣扎。
这处民宅虽是破旧,后院地下却建了一个巨大的密室,由石头所砌,墙壁上是晃荡的烛光。在经过一条冗长的甬道后,打开石门,沈遥又被关进这间空荡而密闭的石室。
她进入后直接找了舒适的角落坐下,靠着墙壁,面上平静,已经不见丝毫惶恐。
若非昨日武旦告诉宋禾这女人在房里哭天喊地,他就真信了她心是铜墙铁壁做的。
他确实没想到,宋衍动作那么快,没多久便放出了赦免中书令一干人的旨意。
这一举措,自然惹怒了众书生。
可他不会轻易放了沈遥,他又对宋衍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亲自下罪己诏,将所有的罪责,舞弊案也好,洪涝灾害也好,都加在宋衍身上。
宋禾蹲下在她面前,“怎么?今日不哭了?”
沈遥淡淡看着他,“哭的话你会放了我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沈遥闭上眼睛假寐,不想理他,奈何肚子饿得发出了咕咕两声。
算起来,她两日没吃东西,如今饿得两眼发黑。
“你这女人还真有意思。”宋禾冷笑调侃,又眯眼道:“不过有个消息,得让你失望了。”
见她没反应,宋禾也不介意,张口就来:“时衍没有应下我提出的交易,如今早已过了时限。看来,他还是为了某些所谓的大义,放弃了你。”
“沈遥,你觉得你在他心里,能排到第几位?”
沈遥缓缓睁开眼睛,还是不想说话,也不想思考。
此刻,只是有些累罢了。
“哦,我知道了,所以你可以闭嘴了吗?”
即便她身处弱势地位,即便她没有记忆,即便她昨夜哭了好一阵,可宋禾硬是从她没有情绪的神情中读出了不甘示弱。
宋禾:“……”
“你不失望吗?我告诉过你的,这个人自私恶毒得很,不值得。”
沈遥无所谓地低声道:“那还真可惜,即便如此,你还是斗不过他,还是没得到你想要的。你折腾一通什么血鬼,什么仪式,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好人了吗?”
宋禾还想说什么,沈遥已经没了耐心,在他开口前直接打断:“我饿了,还渴了。”
宋禾左脸抽搐,“你一个人质哪儿来的底气?”
“是吗?”沈遥睁开眼,平静地瞅一眼后又闭上,“那随便你,反正我饿死渴死,失去作为活人的价值,也是你的事儿,与我无关。”
宋禾听她用自己说过的话来回怼,直接气笑了,她的话不太合理,却又说得通。
他捋了捋额前的头发,起身,轻哂:“行,给殿下弄吃的。”
宋禾大步离开密室,将石门关好。
此时全叔不在,他只得吩咐武旦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