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你就相信吗?你真的相信他吗?沈遥,据我所知,自你失忆后,你所知晓的一切,皆出自他口。”
秦木觉得挺有意思的,他没有直接戳穿宋衍的谎言,而是享受一种慢性折磨,叫猜忌与黑暗的折磨。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永远不值一提,哪怕爱得死去活来,哪怕流着相同的血,只要裂开过一个口子,便再也无法缝补。
沈遥没有回口,虽面上不服,可心底过往那些疑惑与谜团,此刻又一次浮了出来,无可抗拒。
杀人诛心,他向来擅长。
秦木继续说:“沈遥姑娘,我说过,你是贵人,我实在无意伤害你,结束后,我定将你完好无损的送回你该去的地方。”
“沈遥姑娘,时衍一定对你说过,他爱你吧。可是他爱你,却将你困在葫芦镇之中,让你哪儿都不敢去。他爱你,却不允许你与外人有任何交往。他爱你,却夜不归宿,还瞒着你这么多事。”
“他没有……”沈遥反驳得相当无力。
她没想到,此人竟知晓这么多,竟能看破她所有的内心,分毫不差。
“沈遥姑娘,若离开时衍,你想过你能独自一人生活得下去吗?你没有娘家,没有朋友,对世道毫无认知。”
他说:“你可否想过,就是因他笃定你离开了他什么也不是,笃定你不敢真正离开,才会几个月见你一次,才会不将你放在心上。因为在你们的关系中,他是上位者,而你永远处于
弱势与被动,除了听之任之,偶尔发发小脾气,你,沈遥,没有任何底气。”
沈遥抿唇摇头,“不对,你说的不对。”
“沈遥,别自欺欺人了,好好想想,我说的是不是真的。而那个男人,值得么?”
秦木却又忽然问她,“叶灵叶韵两姐妹,真的是自己离开的吗?”
沈遥淡淡一瞥他,心头剧烈跳起来,“什么意思?”
秦木定定坐了一会儿,却又倏然笑起来,万分诡异,“或许我应该这么问你,你觉得叶灵叶韵两姐妹,还活着么?别忘了,那个人,是天生恶种啊。”
他也不在意沈遥的反应,淡淡道:“不如这次看看,他对你的爱究竟有多深?他若连为你放弃几个无关要紧的人都不愿意,那他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他扭头看了一眼屋外已然不见的阳光,起身打开房门,门口的武旦一直站着,是在看守她。
秦木没有转头,忽然留下一句话:“对了,沈遥姑娘,我不叫秦木,我的真名,叫宋禾。”
“宋禾?”
沈遥一头雾水,看着那扇门缓缓关上,连月光都不给她留下,周围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她定定坐在原处,没什么力气,不想动弹,也不想试图逃跑。
反正就算跑,以她的能力也跑不掉。
只是,不知时府的锦书和下人们如今怎么样,可脱离了危险?
也不知夫君,可有来寻她?
黑暗中的时间过得尤其慢,破烂的小屋里没有刻漏,就算有也看不见。
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好像是很久很久。
自上一次见到夫君,好似已是许久之前。
他半夜回来,没过多久又忙着离去。这个臭男人,明明说过会陪她。他说爱她,可书院一有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连消息都不带回。
他一点儿都没把她当作真正的妻子来对待嘛。
而她自己呢?
如今细想,好像她更像他的笼中雀,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的目的,好像就是在家中等待着他的临幸。
而离开了他,她又好像什么都不是,甚至无法生存下去。
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