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哎!”郎中认了命,开始帮着用古法止血,稳婆虽然惊慌但人命关天也无瑕顾着其他,又帮着开始继续生产,好在大夫进来也顺了不少,等房里第二个胎儿的小脚也顺利取出,一屋子的人这才松了口气。

稳婆都觉得很是不易,喘着气激动地和东家们道喜:“是龙凤宝儿,真是可喜可贺啊!”

宋禹程喜极而泣,蹲到之之跟前摸他的侧脸,“太好了,之之,你听见了吗?……之之?”宋禹程轻轻拍了之之的侧脸,忽然慌了神,赶紧问郎中,“大夫,我夫郎如何了。”

郎中把着脉神色凝重,又仔仔细细再把了一遍,最终两郎中对视了一眼,叹了气说,“宋掌柜,如今我们把能用的药服针灸,都给哥儿用下,若是……若是今晚哥儿不能醒过来,怕是我们都回天无力了。”

宋禹程直接跪坐了下来,发声艰难梗塞,“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你生”

湘娘忽然过来打了他一巴掌,也是急得哭了,“呸!说什么混账话呢!之之拼了命生的,我和奶娘回去好生看顾宝儿,你在这呆好了,我家的媳妇定会无事!”

等郎中为之之行了治疗,宋禹程给之之喂了药。他几乎是眼睛都不敢眨盯着之之苍白的脸,似乎是怕他太冷了,一直用手掌轻轻覆着他的侧脸,“之之……你先休息一下,我们……我们等一会就起来好不好?”

方溪一瞬不动看着之之,生怕他醒了自己没看见,和宋禹程一起跪坐在床边,握住了之之的手。

夜晚很长,两人苦苦熬着,宋禹州进来给两人都披上了袄子,心里也是焦灼,抱住了方溪,发现他满脸都是泪痕,又取了帕子给他擦拭,方溪忽然感受到有人来了,醒过神来,又开始忍不住哽咽,“之之?之之?你是不是冷啊?”

方溪撕心裂肺地哭着,之之的手越来越凉,他捉住之之开始搓弄取暖,“我给你暖和一下,马上不冷了,马上不冷了!”

宋禹程也焦急地叫小厮进来加汤婆子,几人流着眼泪把之之捂好,语无伦次地鼓励着,“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太冷了……”

好在天光微露的时候,之之的身子真的暖和了起来,宋禹程还要往里加汤婆子,方溪懵住了点点头,还是宋禹州回过神来,拉着方溪的手覆上之之,问他说,“你们冷静一点,看看人现下真的还需要吗?别太煨着人了。”

方溪这才如梦初醒,摇着头说,“不用了,不用了。”

快到丑时了,几人才真是熬不住了,宋禹程和方溪只知枯坐,丝毫不松懈,直到看见之之蹙起了眉头,两人脑内神经像彻底绷断了,宋禹程大喜过望,慌张地叫人:“大夫,快去叫大夫过来。”

大夫昨日被宋禹州好说歹说劝着在宋家睡下了,如今天蒙蒙亮就披着衣服过来把脉,把着脉的时候之之已经睁开了眼,虚弱着勾了唇角,这下大家的心更加放下了一截,周大夫把了脉起身作揖,“各位,夫人现下已然渡过危机,后续还需多加照顾,忌寒凉,稳身子,我且去开了方子来,其他的日后再说。”

宋禹程也作了揖,“真是有劳了,改日登门拜谢。”

周大夫摸了摸胡须,镇上抓药的自然是都识得开药圃的方溪,又对方溪点了点头,“过奖,这次还多亏了方掌柜,及时拉了我们止了血,不若……老朽惭愧了。”

“大夫过誉。”

等之之终于好些了,宋禹程才抱着两个小娃儿来了之之身旁,扶着他起身在床上看,之之费力地抬手轻轻在摇篮里两娃娃脸上抚摸,“相公,他们有名字了吗?”

宋禹州的手现在还在颤抖,手抱紧了之之的腰身,像是怕人跑了,喉结滚动了一下,压下了喉腔哽咽,“就叫……安然无恙吧。”

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