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云在公堂前毫无顾忌饮酒,殷施琅坐到身边,宽慰:“不就是跟李酡颜闹掰了吗?你要没地方住,可以住我家,比他家可大多了。”

屠云不答,举着酒坛,“咕嘟咕嘟”灌到嘴里,衣襟上都被洒湿了。

殷施琅憋了满肚子的意见,“像他这种人,你早该离他远一点,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屠抬起一只脚,鞋底正对他的脸,“你再说一遍。”

“你到现在还护着他。”殷施琅又生起气来,不忿道:“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你对李酡颜不满,大多数都是出自嫉妒。”屠云不得不郑重告诉他,“李酡颜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是我对不起他。”

其实闹开了之后,她反而如释重负,反正事情已经不能再糟糕了。

这件事她真不知道要怎么告诉李酡颜,总想着等他们关系再近一些,兴许就能把伤害降低。

但她忘了,就是再心胸宽广的人,也不可能原谅刽子手。

他们的关系越好,知道真相的李酡颜就越难过,而她就是那把插进胸膛的刀。

殷施琅狡辩:“本公子要嫉妒他一个跛子,真是笑话。”

屠云笑了:“嫉妒李酡颜又不丢人,我都嫉妒过,同样是人,凭什么他就能一鸣惊人,名扬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