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小儿不明就里,手在屠云面前摆了摆,“我哥说走。”

屠云瞳仁定定不动,焦小儿直接背起,两三下飞出院子,马车却不见了。

焦小儿抓抓头皮,“嘿,这人真够无情的,敢情把他主子救下来,他就不管我们了,这么远,让我们走回去吗?”

屠云深吐一口气,施展轻功去追,就算是秋后问斩,也得给她解释的机会

李酡颜到家时病容苍白无血,虚弱的仅剩一口气,祥叔见了急忙上前搀扶,“主子这是怎么了?”

李酡颜双眸涣散无神,骨头仿佛瞬间衰竭成朽,痴痴念道:“我不该回来,不该回来...”

如果不回来,就不会知道后来发生的事。

他宁愿余生活在对屠云的亏欠和内疚里,郁郁而终,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一呼一吸都如利刃刮骨,痛不欲生。

祥叔心疼道:“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酡颜摇头,惨白的唇紧抿。

亓官从没见过主子这样难过,擦了擦眼泪,“先进屋吧。”

李酡颜悲痛到连路都走不好,亓官与祥叔一左一右扶着才勉强进院。

轻功超凡脱俗的焦小儿先赶回来,一声喝道:“你站住。”

亓官回眸一瞪,“干什么?”

焦小儿大眼忽闪,气势弱了,有点害怕他这个态度,“屠云有话要跟他说。”

“主子没话跟他说。”亓官扶着继续往前走,李酡颜一直没有回头。

眼看用说的留不住,焦小儿也不管了,大步流星过去,将李酡颜扛起来,扔到院子里的池台上坐着。

亓官气得要爆炸,卷起袖子要动粗,屠云及时赶到喝止。

焦佬儿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坐在地上,指责李酡颜,“拼死拼活救了你,你就这态度?真是白眼狼。”

“救我?”李酡颜强撑一口气,颤巍巍立住身子,问屠云:“那你敢不敢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屠云心乱如麻,“李酡颜,你再等我两日,案子办完,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李酡颜无望呵笑,眼泪扑簌簌落个不停。

“皇室是不会保我的,你出面救我只是害怕我为江湖所用,会对朝廷造成不利,与朝廷为敌,对吧?”

“是有这个原因,我也是为了你好,朝廷与武林剑拔弩张多时,如果你...”

“那如果我答应了他们呢?”李酡颜心若死灰,泪眸死死盯她,“你会杀了我。”

他太聪明了。

屠云做贼心虚,“李酡颜,你...你不要这么想。”

“那我怎么想?”李酡颜心被戳了无数的窟窿,鲜血淋漓。

他猜想过各种可能,万万不敢想这一种,如果屠云出身皇族,比杀了他还难受。

悲痛交织之际,李酡颜“噗!”一口鲜血喷溅在树池边,星星点点的红,挥洒成片,绚丽凝重。

“李酡颜...李酡颜..”屠云接住他昏厥的身子,眼角淌出细细热溪,大喊:“快去请谢先生。”

067|旧事

谢赁把过脉后,言说李酡颜是急火攻心所致,需要好好静养,千万不可再激动。

屠云听到这些交代,自觉从李酡颜房中退出来,如果醒来看到她在,估计会旧伤复发,又引他难受。

“屠云,李相公这是怎么了?”焦佬儿捅咕他两下,“你们之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故事?”

屠云一个字都不想说,上街买了几坛酒,坐在县衙公堂前。

曲腿靠在柱子上,边喝边欣赏夕阳,企图一醉解千愁。

早上殷施琅做主把逮捕的人都放了,现在衙门里连个鸟叫声都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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