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傅清月一把抓起傅初霁的头发,她的手劲很大,傅初霁苍白的脸颊上很快就浮现出一枚鲜红的巴掌印。
“对不起,妈妈,我下次会做好的。”傅初霁垂着眼睛不敢直视母亲,心脏在胸腔内疯狂跳动起来,一会儿被恐惧反复蒸煮,一会儿又被绝望上下颠簸。
“下次?没有下次了!阮栩谦不会再给你我第二次犯错的机会!”傅清月暴躁地揪着他的头发来回晃,傅初霁单薄的身体随着母亲的力量左右摇摆。
他咬牙忍着头皮上传来的剧痛,悲哀地想,只要能让母亲消气,他受这些罪都是值得的。
傅清月紧接着又扇了他几巴掌,终于不再是怒目圆睁的状态,傅初霁感觉到鼻腔里似乎有液体流出,便努力吸了几下鼻子。
他肿着半张脸,小声问道:“妈妈,他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
“我喜欢他有个屁用,我像狗一样讨好他,他还不是把我耍得团团转。”傅清月这时候又不再是那个迷恋阮栩谦的女人了,她的话分外清醒。
她与阮栩谦本就是维持着奇妙的肉体关系,他们会在同一张床上做爱,会在任何时间地点接吻,可他们却不是情人,更不是爱人,她充其量只是阮栩谦众多玩物中最喜爱、最舍不得的那一个罢了。
傅清月点燃香烟,肆无忌惮地在角落里抽烟,傅初霁在烟雾缭绕中看着母亲妩媚的神姿,鼓起勇气问道:“既然你那么爱他,为什么还要和别人生下我?”
傅清月愣了一下,瞬间换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红唇一开一合:“你是在怀疑妈妈对你的爱吗?”
“没!没有……没……”
“小初,妈妈只有你了,你得往上爬才行啊,不然妈妈真的无依无靠了,”傅清月含着泪水握住傅初霁的肩膀,哽咽道,“阮栩谦能看上你是好事,到了阮家以后你得讨好灯灯,让灯灯开心,这样阮栩谦才能信任你,让你替他做事。”
傅初霁认真地点点头,抬起手指捻去傅清月脸上的泪水。
可那两行清泪越淌越多,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似的流个不停,仿佛在源源不断地斥责他刚才的质疑是在伤害母亲一片赤诚的心。
傅清月趴在傅初霁瘦弱的肩头呜呜哭了起来,抱怨道:“你要是个女孩就好了……你为什么不是个女孩……”
傅初霁搁置在母亲背上拍打的手僵住了动作,刚才被撕扯的头皮又疼了起来,他脑后垂着的长发霎时间变成了千斤秤砣,坠得他浑身哪哪儿都疼。
母子两人走出香澜会所时,外面的大雪依旧纷飞。
傅初霁的鼻腔刚才就被傅清月扇出了血腥味,眼下一从室内的暖气接触到街头的冷空气,就被刺激得流出鼻血。
傅初霁浑不在意地用手背擦去鼻血,他们住的地方离香澜会所很近,这边是新规划的城区,在街头拐个弯就进入了寒酸的老城区。
傅清月在一家玻璃橱窗前拉住傅初霁沾满鼻血的手,在他手心里放了一个甜美小巧的奶油蛋糕,与之前傅清月打过他后带回家的奶油蛋糕一模一样。
圆嘟嘟的蛋糕胚体上裹了一层甜腻的奶油,上面点缀着两颗硕大的草莓,拼成一个心形,外面还撒了一层细腻的糖霜,可爱的造型与这大雪天气格外契合。
“谢谢妈妈。”傅初霁的鼻腔内满是鲜血与奶油混合的诡异气味,但他还是忍着恶心吃了一口雪白的奶油,又举起勺子喂了傅清月一口。
傅清月温柔的笑容笼罩在街头昏黄的路灯下,看起来极不真实,她伸出温热的掌心抚摸着傅初霁高高肿起的脸颊,笑道:“小初真乖,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了,知道了吗?”
“嗯,知道啦!谢谢妈妈。”傅初霁弯起眼眸笑了起来,对傅清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