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了行了，少废话了。”沈连海没耐心听姜竹解释了，说，“年三十晚上六点，你敢不来你试试。”

“……”姜竹沉默了一会儿，非常无奈有地叹了口气，说，“知道了，爷爷。”

年三十，除夕夜。

沈连海最近精神状态不错，又适逢过年，从疗养院里暂时出院，住进了沈新庭家。

晚上六点整，姜竹拎着干果和牛奶，准时出现在了沈新庭家，比沈连海要求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真不是姜竹多想和沈家的爷孙一起过年，主要是爷爷都那么要求了，姜竹再拒绝就显得没礼貌了。

沈新庭当然在家，姜竹敲门后，是沈新庭开的门，他并不意外姜竹会来，只是笑着说道：“人来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

“就、就是一点儿小心意，没什么东西……”

姜竹嘟囔着，把手里的东西塞到沈新庭手里，然后立刻问道，“爷爷在哪儿？我去和爷爷说两句话。”

沈新庭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圈儿，这才说道：“厨房。”

“噢。”姜竹点点头，头也不回地进了厨房，笑眯眯地跟沈连海打招呼，说：“爷爷新年好，我可是很听你话的，你让我来我就来了。”

“诶，好好好，小竹新年好。”沈连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不知道是红色的窗花衬的还是他最近真的心情不错，姜竹觉得他脸上的气色都好了一点，比之前多了几分血色，他笑呵呵地展示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说，“难得过年，爷爷给你们露一手，包饺子给你们吃。”

姜竹本想推辞，又看沈连海确实开心，改了口，说：“好啊爷爷，那我来帮你打下手吧。”

沈连海年轻的时候在国外留学，做得一手好菜，包好了饺子之后，又给他们做了前苏联的特色美食。

说实话，姜竹有些吃不太惯，那边儿喜欢吃红烩，做的时候会放大量的番茄酱，姜竹觉得太酸了，但能和沈连海一起过年，姜竹还是觉得挺开心的。

姜竹小时候在乡下，其实并不喜欢过年，别人都说过年有好吃的、有新衣服，但这些从来就没有姜竹的份儿，那都是给姜竹他弟姜承宇的。而过年很忙，什么打扫卫生、什么准备年夜饭，这种脏活累活才是属于姜竹的。

后来长大，姜竹过年不回家了，但还是不喜欢这个节日，别人都阖家团圆，姜竹一个人窝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看着那些属于别人的热闹，他偶尔会想，明明这世上有万家灯火，他却找不到属于他的那盏。

不过今天显然是不一样的，沈连海忙前忙后张罗了一桌子的菜，沈新庭也在旁边儿陪着他说小话，姜竹很自然地融入其中，好像真的变成了这个家中的一员。

年夜饭吃到一半，沈连海神秘兮兮地拿出个玻璃瓶，说是自己酿的葡萄酒，姜竹酒量不好，从前几乎从不喝酒，但今天兴致很好，也跟着陪了两杯。

……然后他就醉了。

心跳突突的，脑袋晕晕乎乎，姜竹根本不敢照镜子，他觉得这会儿自己的脸红到能滴下血来。

沈连海也有点微醺了，他笑呵呵的，很自然地说道：“小竹今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跨年吧。”

姜竹迷迷糊糊地抬头，下意识地想要点头，余光瞥见沈新庭的侧脸，又改了口，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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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不想算了（修）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