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心去想那些步卒能不能跟上,但骑队并不停留,跑出城门乱地才放缓。我不待马停稳,跳了下来,追上打头那骑,急着问:“薛师弟,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抬头,才庆幸没把话说完。沈识微这位长得像林永健的薛师弟,此刻满身是血,淌得半匹战马都红了。
血未必都是他自己的,但他的侧腹却是实打实的插着一支箭。
旁人一涌而上,把他从马上小心翼翼搀了下来。
我识相地退出人圈。方才拉我上马那骑士也站在了地上,他揭了头盔,我才看见一张团团的孩儿面。原来也是在濯秀有数面之缘的熟人,是沈霄悬亲传弟子里最小的一个,管着栖鹤的行馆,叫做阿峥,依稀记得姓卢。
卢峥先开了口:“秦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接下来几天我估计要回答许多次。我装作没听见,能少答一次就少答一次。
我问:“你三师兄在城里吗?”
卢峥点点头。
我忒么就知道!
越乱越危险的地方,越是少不了这惹事精。
我不知该怒还是该笑。但好歹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