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鼓鼓喝道:“做什么!”
沈识微垂下眼睛,呼吸紊乱,半天才抬起头。
居然冲我露了个笑脸,表情复杂万分,一点也不好看:“我,我想喝粥。”
我道:“喝呗!”
他长吸了口气,像下了什么重大的人生决定,道:“……手抖。”
第四卷 东方欲晓
第42章
来时我坐在骡车上,染透饭团味,烟火气入髓;去时换了辆牛车,就有点老子西出函谷关的感觉了。
我在车把式老郑身侧打了个盘腿,兴致盎然、十万个为什么,上了平路,他还让我驾了一程,直夸我是个天生的车把式。
古代牲口是重要的机动力量。我和沈识微非但从报国军全身而退,曾铁枫还派了辆牛车送这俩心怀鬼胎的陌生人,也算肯下血本了。
走了三五天,我们横穿千泉,终于进了栖鹤府。等到了栖鹤城,就是濯秀的外郭了。
行至正午,我叫老郑停车,和他在路边生了堆小火,把曾铁枫给我们备的米粮胡乱煮成一锅。饭熟了,我叫老郑自己吃着,一手一个碗,先去伺候沈识微。
沈识微正团在一堆毯子里,似睡非睡,见我进来,懒洋洋地招招手。 我把碗递给他,他脸上笑着,手却不来接:“怎么,不喂我了?”
还调戏上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