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2 / 2)

手紧紧卡住她的脖子。

我又惊又怒,喝道:“你干什么!”伸手去提文殊奴的衣领,他不肯松手,竟连着把那真皋少女的身体也带了起来。我在他腰上踢了一脚,趁他吃痛弯腰,把他横丢了出去。

那少女一动不动仰倒回地上,我摸摸她的口鼻,幸好还有气。

文殊奴伏在草间,吃吃笑得浑身发抖。

我道:“你疯了?!”

他恨声道:“她们偷了我的衣服。没在她身上……”

我道:“一件衣服,犯得着要杀人吗?”

文殊奴揪紧了草根,他高声打断:“可我的衣带在里面!”

他还从来没这么粗声大气的和我说过话。

我问:“什么衣带这么要紧?”

这话就像打了他一枪。

他转过头来,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突然明白什么腰带了。

他曾管我讨了根衣带,说替我祈福。

但后来我与人闲聊时,才知道压根没这风俗,赐衣带是真皋人纳姬妾之礼。

当时我后背一凉。但马上告诉自己他习惯了拿自己当姑娘,想当我的小弟,也要用这办法签约。

然后我就赶紧把这事儿从脑子里删掉了。

不忘还能怎么办?我压根就不该多嘴问这么一句。

文殊奴又吃吃地笑了,也不知是在笑谁。他幽幽道:“我这个样子,爷是不是更不喜欢了?”

我浑身不自在,扯松领口好喘气:“你先去石头下等我。”

文殊奴瞥了眼那昏迷的少女:“爷是不是可怜她?”他笑道:“爷是不是要在这里守着她,给她请大夫,还要带她回归云做丫鬟?”

我道:“你胡说什么!”

他曼声道:“爷最喜欢的不就是可怜的东西?”

好似我刚才那一摔摔坏了了他身上什么部件。

他眼眶昨晚痛哭过的红肿还没消,短衣上还沾着篝火的炭灰,但却不知哪里变了。

到底哪里变了?

那双猫儿眼还是那么黑圆,现在眯得细了点,茫然的雾气散了,剩下波光盈盈的妩媚。是他的下巴抬高了一点、眉锋挑得斜了点、还是他一直战战兢兢的身子忽然懒洋洋地舒展开了?文殊奴嘴角一直颤抖着一点苦涩,像树荫里露出来的一点稀薄月光,但现在变成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弯刀。

他伸出舌头,刀尖舔蜜般舔了舔唇角,眼波转来:“啧,可惜,爷对我这可怜人的怜惜也不过如此。”

我涩声道:“你要说什么?”

他在长草间支起身子,低声道:“昨天我说我唯一胜得过沈公子的是比他贱……”他好像在讲个什么秘密:“那是骗你的。哪个男人真喜欢贱的?要想打动爷,只能靠文殊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