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1 / 2)

“小危, 你怎么了?”女人半蹙着眉,却完全没有要上前查看娄危状态的意思。

明明是前十六年再熟悉不过的称呼, 现在传进耳朵里,却和利刃刺入心脏没什么区别。娄危耳膜轰鸣,眼前一片模糊,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热,仿佛下一秒便要重心不稳,跪倒在地。

祝闻祈呢?

他在哪儿?

剑来死死撑着他半边身体,焦急地发出各种声响, 试图唤醒即将走火入魔的娄危。

“霹雳啪啦”的声响杂乱无章, 刺耳至极,娄危却无知无觉,反倒是对面两人先行皱起了眉。

“你有没有在听!?”语气威严, 男人等得不耐烦了, 一直藏在袖中的细线猛地一拽,娄危五脏肺腑翛而移位,剧烈的疼痛瞬间占据了大脑,他死死摁着剑柄堪堪没倒下, 而后忽地吐出一口血来。

血液浓黑,不似常人之血。

娄危盯着那口血半晌,忽然笑了起来。

声线凄凉走调,如同在走钢丝,一不小心便有可能从上面掉下来。

他额前青筋突突地跳,几乎听不见那两人在说什么,也看不见他们的神情,只是死死攥着手中的剑,像是带着点神经质,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祝闻祈在上面残留下的体温。

“……事到如今,你们还要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娄危急促喘息着,有内脏碎片从他口中咳出,他毫不在意地抹去,抬眼冷冷看向面前两人。

“真是让人恶心。”

两人一高一矮,亲密依偎,一副琴瑟和鸣的样子,任谁来了也要感叹一句深情蜜意,让人动容。

男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将手中看不见的细线拽的更紧,而后如愿以偿般看见了娄危痛苦的神色。

他这才稍微找回点场子似的,倨傲地扬起下巴,语气傲慢地让人发恨:“我是你爹,她是你娘。无论如何,这都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声音如惊雷落下,痛楚像是要将他寸寸撕裂,娄危握剑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额角不知不觉布满汗珠,听到这话冷笑一声,望向两人的瞳孔漆黑,仿佛带着某种让人看不分明的恐怖眼神。

“爹娘又如何?若不是今日,还不知要被你们蒙骗到何时。”

娄危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内脏像是被人切割成了无数片,愤怒占据了全部神智,让他连痛苦都感受不到了。

手中的剑泛着冷冽寒光,将对面两人丑陋的嘴脸暴露无遗。

女人犹犹豫豫的,半晌才开口:“小危,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以前不是很听话吗?怎么现在连娘的话都不愿听了?”

娄危反问:“听话?那为什么在我不记事的时候,就把安神咒刻在我后背?”

女人话被噎了回去,连带着脸上的柔弱神情一时间也没能维持住,面上神情变化了一瞬,青面獠牙忽地闪过,而后很快恢复平静。

一旁的男人终于忍不住,手狠狠向下一拽!

娄危跟着看不见的线踉跄了下,仿佛有什么将他拦腰斩断,娄危大脑瞬间空白,险些跪倒在地。

他急急刹住脚步,剑来“铮”一声插在地面上,勉强维持住了平静。

“都说了,你怎么还是不听话呢?”满意地看了眼娄危的苍白脸色后,女人再次温温柔柔地开口。

“安神咒是为了你好,要不然这么多年,家里怎么才能安安稳稳地做好雪绸的生意,供给你拥有优渥的生活?”

“爹娘早做打算,将细线埋在你身上,就是为了防止你哪天数典忘祖,恩将仇报起来。”

“你看,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女人声音不急不缓,全然无视了娄危愈发惨白的脸色,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