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在,他半个字不肯说。她连宁睿也打发回家了,苦口婆心一晚上,他仍像个自闭症患者。

口水都快说干了,也没能撬出半个字。无怪乎她这么温柔的人都崩溃。

纪兰亭就该是张扬外露的,这样隐忍沉闷的他令人担忧。

沈琼瑛疲惫而失望,她知道纪兰亭对于学业一向不太着紧,但没想到他这次这么离谱,忍不住说了重话:“你准备底层逃避混一辈子吗?有什么事比你的前途重要?纪兰亭,你一定要自甘堕落吗?!你忘了你妈妈曾经付出过什么、才让你认祖归宗?!”

纪兰亭像是被触动了情绪沸腾的开关,突然爆发:“你不要跟我提她!是我让她做的吗?我巴不得她没有做过那些事!!!”

沈琼瑛以为他迁怒母亲,不能认同地捧住他的脸:“纪兰亭!你冷静些!”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我都快要被她毁了!”纪兰亭激动嘶吼,药箱被他挥舞的手臂打翻一地。

沈琼瑛忙拥住他,防止他伤到自己。

柔软的怀抱稀释了惶惶不安的情绪,玻璃瓶碎裂的声音打断了愤慨,他像是泄了气般,声音沮丧而茫然:

“瑛瑛,我一无所有了……纪家不会放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