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舒柏池不一样。”
“我真心喜欢他。”
“但你逼他了。”
“祁索”笑了笑,说:“你认真想想,你真的没有用祁索这个身份来逼迫他吗?”
“放手吧,承认自己内心阴暗有那么难吗?祁索?”
祁索脑内痛感愈发尖锐,他渐渐地拉不住舒柏亭,看着舒柏亭一点一点滑进黑暗里…
“祁索。”
祁索猛地睁开眼,因为惊惧,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上弹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睁大眼睛看着面前。
还是那个小房间,却变得很乱,椅子散架得七七八八,地上有打斗的痕迹。
祁索觉得自己手里握着什么东西,偏过头去看,看到了一只无名指上有淡淡戒痕的手,祁索无意识地顺着他的手往上,看到了舒柏亭的脸。
祁索像是被刺激到一样,伸手就要推开舒柏亭,却被舒柏亭握住了手,按倒在地。
“别乱动,你骨折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舒柏亭的声音从没有这样沙哑颤抖过,祁索听得一愣,然后安静下来。
舒柏亭早知道舒柏池会孤注一掷,特意在鸢尾身上装了定位器,没想到祁索也会出事,舒柏亭看到祁索被蒙着眼,刀尖抵着他动脉的照片时,绷了那么多年名为理智的弦“啪”一下子全断了。
他甚至等不及警察,就要去定位地点和舒柏池谈判,如果舒柏池让祁索给他打电话而不是给祁宴打的话,舒柏亭可能会控制不住答应舒柏池的所有条件。
祁索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的那天晚上,舒柏亭甚至不敢回答他。
他害怕祁索会在两人越来越亲密之后发现舒柏亭好像并不是他表面上的样子,知道他有多善妒、阴暗,有配不上祁索的黑暗过往。
祁索当然可以走,随时。只要他转身,舒柏亭根本拉不住他,舒柏亭怕自己等到那一天,自己会发疯,会做错事。
他的顾忌太多了,而祁索的感情干脆干净,他配不上。
他让祁宴报警,给了警方祁索的地址,告诉祁宴自己如果出事,一定要想办法瞒住祁索。
他打给舒柏池,跟他约在见祁宴面前先跟自己见一面,舒柏池一直认为舒柏亭是草包、贱货,是躲在他人身后的墙头草,他曾经单手就能按住舒柏亭,而舒柏亭动弹不得,所以他单独和舒柏亭在房间谈判,看着舒柏亭签了协议,舒柏池笑着摸了把舒柏亭的脸,说:“这样做就对了。”
下一秒,小腹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感,舒柏池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到扎进自己小腹的短刀,舒柏亭面无表情,握着刀柄往前走了几步,舒柏池痛苦地呻吟着,被舒柏亭握着刀钉在墙上,舒柏池疼得不断尖叫,“舒柏亭你疯了…”
舒柏亭笑了一声,“嗯,可能你之前不知道,我早就想这么做。”
“祁索在哪儿?”
“你他妈”
舒柏池虚张声势,那些雇来的保镖在事成之后就离开了,留在他身边的也不过是从小就跟着他的一个副手,舒柏亭把他连人带刀扔出去,面对目瞪口呆地副手,问他是救舒柏池,还是继续拦着自己。
副手听到楼下的警笛声,知道事情败露,无法再挽回局面,只能扶着昏迷的舒柏池下楼自首。
舒柏亭抬手推门的时候,几不可闻地犹豫了一下,然后他推开门,看到祁索躺在地上,头下有新鲜的血迹。
舒柏亭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他自己,祁索遇到自己之后就没一件好事,舒柏亭沉默着走过去,轻轻摸过祁索的身体,检查他的伤口。
他变得很冷静,一声一声地叫祁索名字,祁索眉头紧皱,身体时不时颤抖一下,像是被梦魇魇住了,怎么都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