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祁索的脑袋狠狠顶了一下下巴,疼得他龇牙咧嘴。
祁索手脚被捆,力气却大得惊人,舒柏池被撞得眼冒金星,抬腿就往祁索腹部上踹了一脚,实打实的力度,祁索闷哼一声倒下去,被舒柏池揪着衣领扯起来,祁索半点恐慌都没有,甚至往他脸上啐了一口,讥笑道:“你是哪里来的狗杂种?就你这种垃圾,连给我家的狗做尿壶都不配。”
下一秒,祁索连人带着他身后的椅子被甩开,祁索的头重重磕在椅子尖角上,舒柏池气急败坏,又踹了一脚祁索的腰侧,尖锐冷硬的皮鞋鞋尖踢到他的肋骨,祁索疼得侧过身去,嘶嘶抽着气,缩成一团。
舒柏池还想动手,被身边的人拉住了,那人“操”了一声,“舒先生,他的头…”
祁索觉得脸边有些粘腻,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下巴滴落,糊住了他的视线,祁索慢慢有些感觉不到疼了,身体很麻,有人跟舒柏池说:“要不要叫医生…”
“滚!叫个屁的医生!把他伤口包上!”
祁索被拉起来,任人摆弄,渐渐有些靠不住墙角,慢慢滑下去…
第25章 疯狂边缘
祁索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看到了从前的舒柏亭,而自己作为旁观者观看了他的人生。
他看到舒柏亭被接到舒家的时候,脸上还有孩子气的期待,似乎在期待着收养他的家庭能够弥补他残缺的童年。但祁索看到牵着他的男人推开舒家那扇沉重的门,面前是无尽的黑暗。
祁索想去拉住舒柏亭,身体却动弹不得,他眼睁睁看着干干净净发着光的舒柏亭踏进那道门里,然后是舒镇舒柏池和舒家的人,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黑洞一样的眼睛盯着舒柏亭,舒柏亭浑然未觉,笑着朝他们走过去。
舒柏亭站着的地方有光,然后越来越黯淡,祁索眼前一晃,转到了一个小房间,面前打开的衣柜里全都是裙子,十几岁的舒柏亭想要撕碎那些裙子,但身后有舒柏池的声音,舒柏池穿过祁索,走到舒柏亭身边,祁索咬着牙,看到舒柏亭收敛了神色,乖巧地站起来叫他:“哥哥。”
舒柏池坐到舒柏亭床上,招了招手,舒柏亭穿着裙子,走到他面前,祁索眼睁睁看着舒柏池的手伸到了他裙底。
有一瞬间,祁索似乎听到了舒柏亭的惨叫。
他想要撞碎面前的一切,他不知道舒柏亭经历这些的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在安全干净的环境里长大、被包容着保护着,而舒柏亭好不容易从舒家逃出来,却又被他逼到同样的下场。
他和舒柏池又有什么区别?他做的事说的话,会不会也让舒柏亭感到痛苦?
祁索大脑深处的痛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控制,他张着嘴嘶吼,直到那些声音和舒柏亭的声音重叠,他觉得舒柏亭的每一声叫喊都像是在向他求助,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看得到,却碰不到,也无法改变任何。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
笑得很随便,用轻佻的眼神看着舒柏亭,对他说:“我是喜欢你,你倒是可以试试,我会不会跟你鱼死网破。”
他看到自己变成泥潭,把舒柏亭拉进去,吞没。
祁索悔恨不已,伸手向舒柏亭,拉住他,但无济于事。
眼前的祁索在说话,说“你其实和舒柏池一样”,祁索百口莫辩,但他竟然能够真实地摸到舒柏亭,祁索不敢放手,把他拉紧了,和另一个祁索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