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只觉得燥热,春春这么一说,杨思焕突然就觉得浑身开始发痒,撩起衣袖,胳膊上起了一连串的红疙瘩。看起来确实像风疹。
“大人快上车,风越吹就越严重。”
***
回家的路上,杨思焕觉得到处都痒,忍不住挠了几下,那疙瘩就越挠越大,头也开始犯晕。
车停下来时,杨思焕没力气睁眼睛。春春就去杨家叫人,恰好看到秋秋出来,便道:“大人病了,快去请郎中。”
秋秋耳背,愣是听不清楚,一直问:“什么?谁病了?”
春春拎着秋秋耳朵,大声喊:“大人病了。”
这下秋秋听到了,惊道:“大人怎么了?”
杨思焕被车外的嘈杂声吵醒,轻拍额头:“春春,我睡一觉就好,不用请郎中。”
是那药的副作用,叫郎中来也没有用。
秋秋忙点头:“小的这就去请。”
春春气得直跺脚,杨思焕却笑了:“随他去吧。”
刘氏听到门外的动静便出来看,见女儿一脸的疹子,着实惊了一跳。杨思焕却像没这回事一样,风轻云淡地笑笑:“风疹,秋秋去请郎中了。”说着就自顾自地往前走,边走边问:“爹,世景呢?”
“在西厢房。”刘氏道,“两个孩子都在,你还是先别过去了,免得吓到她们。”
安安在床上爬来爬去,天佑就坐在周世景怀里被喂饭,喂了两口就皱着眉头摇头晃脑,小手乱抓不肯张嘴了。
冬冬在一旁拿勺子轻轻敲碗沿,安安就爬到床边,张开小嘴啊呜一口包了一嘴的饭,腮帮子揣得鼓鼓囊囊。
安安发现杨思焕站在窗外,咿咿呀呀地说:“抱抱,抱抱。”
他前几天才学会说话的,只会说“饭”“抱”这两个字。
杨思焕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向他走过去,从冬冬手里顺走碗,喂了一勺饭给安安。饭还在嘴里没嚼,安安就又吵着:“饭饭......”
杨思焕嘴角浮起无奈的笑:“你这小子,就知道饭。什么时候唤一声‘娘’就好了。”
周世景把天佑放在床上,任她自己去玩。
“大典还顺利吗?”
杨思焕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天佑看到杨思焕,就伸出小手去挠她,她侧过脸去避开。
周世景这才发现杨思焕异常,手贴到她的脸上,温声问:“怎么了?”
他的手有些凉,杨思焕握住他的手背,轻轻叹了口气。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对不起,哥。”
周世景笑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杨思焕垂目也笑起来:“你一个人在家里带两个孩子,我却潇潇洒洒的在外面吃香喝辣,有感而发。”
两个人正说着话,刘氏就带着西街孙郎中过来。
孙郎中出了名的会养生,年过七旬,看起来却像个五十左右的,医术高超自不必说,因此有许多外地的病人慕名前来找她看病。久而久之,她除了闲暇时间,小病都交给徒弟看,自己只看疑难病症。
今天是大年初六,医馆都没开张,秋秋愣是生拉硬拽,跑到孙家把孙郎中拽进杨府。
原以为是什么大病,孙郎中跟着秋秋火急火燎赶过来,却看到杨思焕在和自己夫郎谈笑风生,心里就不大高兴,觉得自己被骗了。
看过之后,果然只是寻常风疹,随手写了一剂药方就打发了。
孙郎中临走时瞪了秋秋一眼,她才不管什么朝廷命官,她见过的权贵多了去了:“再有这种事,去请东街的王郎中。老妇是没这种闲工夫的。”
刘氏听了心里不痛快,大过年的说这种话,岂不是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