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你.......你个老匹妇。”

齐王朱承治坐在案前的虎皮地毯上,手捧矇族议和的丹帛,垂目看了几眼,倏尔抬眸:“吵够了没有?”

她的眼睛细长,脸上的刀疤平添了几分杀气,此时不怒而威。

下首的几人闻言当即收声不语。这时有小军来报:“殿下,京中有使者求见。”

“叫她进来。”

使者得令进帐,穿得是报丧规制的玄服,玄衣乌帽,腰系的白色绸带上有飞鱼暗纹,可见这不是一般使者,而是宫里的特使。她进门见过礼,目光扫视了四名将军,抿嘴不语。

饶是如此,将军们看到使者的服制就什么都明白了。朱承治握着帛书的手微微颤抖,一字字说道:“你们退下。”

待几位将军退下之后,使者才拱手道:“殿下,皇上......皇上殡天了。”

“嘭...”丹帛落到几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朱承治耳边突然嗡的一声。再开口时,语调已经平静下来:“什么时候的事?”

“回朝当夜。”使者小心翼翼地回。

朱承治眼前黑压压一团,怔怔地盯着一处看,整个人摇摇欲坠无处可依,仿佛落入水中,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兀自念道:“怎么会?怎么会......”

使者轻叹一口气:“殿下节哀顺变。”

皇帝走时还好好的,英姿勃发毫无病态,朱承治亲眼看见她上了马,太突然了,朱承治一时无法接受,良久才缓过神来,她颤声问:“母皇临终可有遗言?”

使者欲言又止,扑通跪地:“殿下恕罪。”

“什么意思?”朱承治脸色一沉,盯着使者看了好久,看着她埋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迟迟不开口。

她遂走下台阶,随手抽出刀架上的佩剑抵到使者脖子上,漠然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使者望着刀尖,抖抖索索地回:“小的也不清楚,那日羽林卫都被撤走了,最后太女独守大殿,就连贴身的陆公公都没能近前,孙公公听到太女殿下的传召方入殿,而后才出来宣布皇上驾崩的消息。至于陛下说了什么、究竟何时驾崩的,至今无人知道。但有一事甚是奇怪......”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