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在她身后的墙上拉出一道长影。

“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杨思焕淡淡地说,双手交叠枕在头下,缓缓躺到地上。

那日清晨,在大理寺伙房中,她桌子上拿了三个咸鸭蛋,当中有两个是破了洞的。在狱中她将蛋打开,发现里面塞着的纸条。

一条写了:稍安勿躁,以静制动。

另一条写得是:相信陛下。

昨日她在包子里又发现一张纸条:“苦肉计:知道了也不说,我要见皇上。”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实在令杨思焕捉摸不透。

大理寺人员关系复杂,暗藏各方耳目,这些话陆长松无法直说,便来了这个么个叫人哭笑不得的把戏。

杨思焕把纸条塞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那句话她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要见皇上?”

她仰面朝天,眯着眼睛想得出神。听到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锁声,是陆长松亲自带人过来了,这几日审她的人是左右寺丞,一直不见陆长松本人。

在陆长松的注视下,杨思焕慢慢站了起来,没等她说话,陆长松便道:“带走。”

两个狱卒将杨思焕带到刑房,手脚麻利地将她绑到木桩上。

脚边搁着的炉子烧得滚烫,三角烙铁在里面烧得发红,杨思焕闭了闭眼睛。想起昨天收到的纸条,心道陆长松不会来真的吧?

“杨侍郎果真是深藏不露。”陆长松冷道,“你从祀司挪用九千余两官银,这还不算,又在膳部巧改账目,吞下七万两白银。”

杨思焕闻言猛然抬头,怎么越说越离谱?七万两!把她卖一百次都不够这个数。

却看陆长松身后坐着一个中年官员吏部右侍郎,看来今天这戏就是唱给她听的。

杨思焕想起陆长松写的那句话,以静制动,便道:“陆大人,凡事都讲究证据,您可不要含血喷人。”

“证据?”陆长松冷笑一声,抄起烧得红亮的烙铁,“本官自然是有的,据本官所知,那七万两被人用来私铸兵器,兵器已在牛首山被找到,嘶......这么大的事,杨侍郎是要一个人扛吗?”

烙铁离杨思焕有些距离,但她依旧能感受到那股逼人的赤热,她嘴唇嗫嚅,偏过头去:“你想问什么?”

“你的同党是谁?那钱款经得是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