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一听?”
“爱卿但说无妨。”
“若是沈郡公之子未死,只是在混乱中与押送的官兵走散了,陛下于心不忍,为保沈郡公唯一的血脉,便让人在暗地照料,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一直等到案情真相大白,才将人带回了京中,于情,于理,这番行径都挑不出错处来。”
钟玉微微一笑,又道:“只要陛下愿意,京城任何一个容貌肖似的男子都可以是沈郡公之子。”
话音落地,空气凝固了许久,片刻后,皇帝的笑声才响了起来。
“朝堂中,果然只有钟爱卿最了解朕的心意。”
皇帝放下奏折,抬起头,意味深长道:“看来,这件事只有交给你去办,朕才能安心啊。”
“既是陛下所托,臣自当全力以赴。”
钟玉又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待到皇帝喊他起身时才开口道道:“时辰不早了,臣家中还有要事,还请陛下恩准臣先行告退。”
“退下吧。”
得到准许后,钟玉便从御书房走了出来,门口的太监连忙迎了上来:“钟大人,今儿个这么早就出来了,宫门外的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奴才派人送您过去。”
“不必了。”
钟玉含笑拒绝完,正准备转身,朝宫门的方向走去,忽然间瞧见远处过来了一顶步辇,而坐在上面轻轻摇扇的美人,似乎是后宫的哪位嫔妃。
真奇怪,按理来说,前朝官员和后宫嫔妃是不会碰上面的,今日怎么就遇见了?
但不管缘由为何,先避嫌总不会有错。
反应过来时,钟玉就移开了目光,往另一方向走去,他做事一向谨慎,不想在这节骨眼出纰漏,给人留下可以拿捏的把柄。
才走了没多久,他就听见身后的太监谄媚地笑道:“哎呀,姝嫔娘娘,您来得可真是时候,皇上刚批完奏折,正念叨着娘娘呢,让奴才带您进去吧。”
听到姝嫔这两个字,钟玉忽地想起之前在万家家谱上看过的一个名字──万姝宁。
是他听错了,还是单纯的巧合?
正思索着,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招呼声:“钟大人,好久不见。”
钟玉转过身,发现对方是平日里与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一位文官,说话的语气因此亲和了不少:“原来是方大人,确实有些日子没见了,近来可好?”
“老样子,忙得头晕脑胀的,一点空闲时间都没有,今日好不容易得空,钟大人,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方大人走近他身旁,悄声道:“我听说,烟雨楼今晚要拍卖一位清倌人的初夜,在这之前还有极盛大的歌舞表演,非权贵不得入内,看这架势,在场的都是极好的货色,百闻不如一见,钟大人,今晚就同我去瞧瞧吧。”
听到第一句时,钟玉就皱下了眉,碍于同僚之谊不好翻脸,只得委婉拒绝道:“不必了,钟某已有家室,怎能出入烟花柳巷之地,让内人知道,恐怕会寒心。”
“怕什么,去那里又不是一定要做什么,只看看歌舞也行,我见钟大人平日行事利落爽快,怎么如今却扭扭捏捏的,一点都不痛快,难不成,成婚之后还能改性吗?”
“方大人未曾婚配,理解不了实属正常,”钟玉心知对方是在激他,不但没有生气,还极温和地笑了笑:“想来,是因为夜夜都守着空床的缘故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