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下了逐客令:“出去。”
“别生气,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只是想瞧瞧你的画,”苏黎将折扇放在胸口处敲了敲,啧啧道:“果然是十来年的情谊啊,青越,你笔下的呈安,确实比我画里的要像得多。”
原本才按熄不久的火种再次被点燃,沈青越捏紧了拳头,径直走了过去,冷不丁抽走了苏黎手上的那张画,一字一句道:“我让你出去。”
苏黎同他对视了一眼,而后站了起来,晃悠了几下手中的折扇,叹道:“话还没说完就赶人走,难怪呈安他坚持了这么多年都没个结果。”
“少拿他来说事,”沈青越冷哼一声:“你在他心里又是什么东西?”
“……我嘛,只要呈安开心,拿我当什么都无所谓。”
苏黎握紧手中的折扇,玉做的扇柄已经被他用掌心焐热了,他轻轻抚摸着上边的一角,垂下眼,笑道:“这一角在捡到的时候就跌坏了,直到今天才修好,又加上了我刻的纹路,想来,也有一部分是属于我的。”
“碰了就代表是属于你的了吗?”
沈青越嘲讽道:“说到底,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你有问过他怎么想吗?”
矛头指向痛处之时,苏黎微微变了脸色,但很快就沉住气,笑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别放在心上。”
话至于此,他目光移向书桌上的茶杯,伸手拿起,轻声道:“说着都有些口渴了,青越,你应该不介意我……”
“介意,”沈青越从他手中拿过茶杯,沉声道:“我从不与人共用一样东西。”
在这过程中,茶杯晃动着溢了出来,二人的手都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些许茶水,好在放的时辰久,已经不烫了,并未伤到皮肤。
“好吧。”
苏黎没有再争,只是低头拂去了手背上的水,轻轻擦干,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他已走向了门口,临走前,又扭过头道:“青越,茶水甘涩,不喝的话,也请你早些说清楚,你觉得可有可无的东西,在旁人看来,或许弥足珍贵。”
到房门合上之时,沈青越攥紧了手中的茶杯,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下意识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过后仍觉口中干燥,直接一饮而尽,将茶杯放回了书桌上。
窗外的阳光映照在铺开的那些字画上,几张连墨迹都还未干的宣纸上,清晰地刻画出万呈安的面容,一张是年少时肆意张扬的纵马画面,一张是蜷缩着睡在床上,梦中仍紧皱着眉头的样子。
沈青越看着这些画,不知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明明最初拿起笔时,并不是为了画万呈安,但勾勒着勾勒着,就变成了他的模样,再想画些别的,却怎么都没法落笔。
他静看了会儿,而后叹了口气,将字画一张张收了起来,放在最隐蔽的角落,不愿让其他人瞧见。
整理完书桌,沈青越看向窗外,心想药大约已经熬好了,决定先去一趟万呈安的院子,喂他喝下药再回来处理要做的事。
等到了院里的时候,落叶已被清扫干净,看守在门前的下人正接过熬好的汤药,准备开门送进去,才打开一条门缝,就听见身后传来沈青越的声音。
“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都去管家那里领赏钱,领完后各归其位,不必再过来了。”
“是。”
院中的仆从与婢女欣喜而整齐地应了一声,纷纷离去,沈青越踏上门前的台阶,拿过下人手里端着的药碗,轻道:“你看了一夜,今日就不用去院里伺候了,领了赏钱就回屋休息吧。”
“多谢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