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不会拿着?这样的大?事儿?说笑。”
纪扬宗看?了一眼旁侧坐着?的霍戍,道:“我这女婿有心想去?外?头闯荡两年,想着?出门在外?的还得多?些人手多?些帮扶。而今世道不平,大?家伙儿?的日子过得越发的紧,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是那几亩田地都要守不住了。”
“你们都是村里品性端正,踏实稳重之人。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若你们也有心出去?闯闯,我是一万个放心。只?是出去?外?头,必然是不如自乡里安生,我全都凭你们的心意。”
话都落在了几个男子的心坎儿?上,连年增重的赋税,压的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几欲喘不过气来。
纵使他们手脚都好?,又?肯卖力?在田地里,光景却?也过得不尽人意。
地就那么多?,产出的粮食有限,早些年朝廷赋税宽松,姑且还过得下去?。
而今朝廷的压榨却?逐年加深,陡增赋税的名目是肉眼可见的增多?,老百姓再是有怨言也只?能咬紧牙关出钱。
一年混一年的光景下来,原本是还能吃饱喝足的日子,竟还过成了缩衣减食,甚至于要借钱才能熬过得下去?的日子。
这怎能叫人不焦愁。
到头来二十来岁了男子攒不齐聘礼娶不上妻,农户人家的姑娘哥儿?的要么去?富贵人家为奴为婢,要么聘给了大?户做妾。
简直就是个恶性兴始。
早些年农户家的孩子多?也是舍不得送去?外?头受人差遣,低人一头,大?伙儿?都还很重面子。
可如今这几年,这般行径愈发的寻常,只?有忧愁卖不出的儿?女,哪里还管的了面子功夫。
人口愈发的不值钱,卖田卖地的人也连年的多?,沦为佃户的也不计其数。
大?户土地并?收越来越容易。
听闻今年闹了匪乱的樊村便好?些人在卖田地,村子里的姑娘哥儿?的要的聘礼比别地低的不是一星半点。
想着?是嫁出去?了总比是为人奴婢要强。
前来的几个男子的家境在村里都不太乐观,从纪扬宗嘴里得知了一条出路,几日衡量,这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回话。
“谁也不晓得今年的赋税又?当是个什么花样,只?是死守着?那几亩薄田依现有的赋税日子已?是艰难。说句不好?听的,若逢遇灾年,便是卖地只?怕也难再吃顿饱饭。既有新的出路,我们几个都愿意前去?闯上一闯。”
“霍戍兄弟是前线下来的人,又?是纪叔的女婿,跟着?他干我们必然是放心的。届时必全然听霍戍兄弟的安排,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干。”
纪扬宗未置可否,人既来了,说明就是想干这门营生的,没得多?说。
他看?向霍戍,道:“人是跟着?你出去?,你瞧着?成不成吧。”
转又?同几个乡里人道:“我这女婿在军营里待得时间长,不好?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说话也直,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大?伙儿?勿要见气。”
霍戍确是不怕得罪人的,有什么便会直接说明白。
几人同纪扬宗说话之间,他就已?经把人打量过了。
这都是些村汉,常年下地体格是有的,又?值壮年,若没有什么残疾都没太大?的问题。
他道:“从同州到北域府城即便是快马加鞭也要一个月的路程,若是带有货物,三两月是寻常。且经行之地并?非一路太平,路上遇见歹人的可能不小,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不是戏言。”
“我不敢保证活着?出去?都能活着?回来,同父母妻儿?说个明白,也好?叫人有个心理准备,若是下有敢送命的决心的,十五后前来签字画押按手印。”
霍戍话说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