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剩下。
如果她现在死了,他们之间残留的还有美好,而不是布满沈瑾瑜制造的龌龊裂痕。
她目光恍惚,逐渐没了温度,身子前倾……
周宇泽暗道不好:现在她似乎钻牛角尖,越劝越糟。
紧急时刻,他五感空前敏锐,眼见她朝向正是大楼背面,特意避开了有人出没的三面。
这大概是她最后的温柔吧?临死也不想给路人添麻烦。
周宇泽急中生智厉声呵斥:“你对得起纪兰亭吗?你这是要陷害他吗?你跳下去一了百了,这里是纪家的医院,你知道会带给他多大的祸端?他对你那么好,你不领情就算,临死也要坑他一把吗?”
她飞快地回过头,内疚而委屈,胸膛急剧起伏,又带着些勇气被打断的悲愤。
纪兰亭被那些重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帮她开脱:“瑛瑛你别难过,我不怪你……”
周宇泽死死碾了他一脚,继续“不近人情咄咄逼人”:“知道因为你两次住院,他在这名声多不堪?现在没传出去是因为没出大事,信不信你现在从这跳下去,明天你被他玩惨逼死的谣言就传遍云台?”
沈琼瑛被他指责得既羞且愧,捂住脸大哭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侧身从矮沿上缓缓翻下来。
跟佩仪那么铁的关系,她都不愿欠对方人情,为此宁可屈就沈瑾瑜,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给纪兰亭留下烂摊子呢?
几乎脚刚沾地,周宇泽一个箭步抢上去,把她死死揉进怀里:“……我说的是实话,却不是真心话……我怎么可能看着你死。”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不趁机解释可就永远留下一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