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下签售会的事。

岳先生因为是吴老教授的朋友,对沈琼瑛也抱了点提点的心思:“其中有几位省市作协的朋友,你过来认识一下,如果能获得推荐,对你没坏处。”

沈琼瑛自然是满口道谢应承下来。

而那边,沈隐从纪兰亭手中接过药:“多少钱?”

纪兰亭漫不经心:“不贵,两千多。”这是一个月的量。金老的药材渠道特殊,比一般市面上品相好得多,且少数还是亲自采集,自然比药店里抓药贵。

沈隐也懂,若不是纪兰亭,可能一般人都不得其门而入。

“我转给你,”他拿出手机,打算扫码:“以后她的药费,我来负担。”

纪兰亭嗤笑了一声:“怎么的?她看病吃药我还得找你买单?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这会儿算那么清楚你倒是之前别找我背黑锅啊!”

沈隐难得没跟他针锋相对:“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身体不好也是因为我,这钱该我花,”他低头敛目,语气诚恳:“你帮她找人调理,我真的挺感激的,包括这次住院,我都记着。一码归一码,钱的事算我求你……帮我求个安心,你就别告诉她了。”

纪兰亭看稀奇一样探究了他一阵,挑了挑眉,“随你便吧。”他调出微信页面,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纪兰亭把二人送回了家,怕耽误她吃药,就没逗留。

沈琼瑛到家开始煎药,屋子里很快飘满了药香味。

沈隐做饭的间隙里跟着她:“要不然别走了吧,你在那边煮药也不方便。”

沈琼瑛往行李箱里填充着零零碎碎:“没关系,我开着油烟机在料理间煮。”

沈隐看着她干脆利落地收拾衣物,心也随之越来越空:“换洗衣服也不方便。”

沈琼瑛动作没有停顿:“那边有卫浴,大件我可以抽空回来统一换洗。”

这顿晚饭吃得压抑极了。

吃过饭,他走到她旁边坐下,还不敢挨得太近:“非得搬走吗?”

她面无表情看着新闻联播:“嗯。”

“你真的不用搬走,我不会再强迫你的。”他苦苦哀求。如果她带着对他的厌恶就这么搬走,他恐怕再无翻盘的机会。

他还是学生,有着对未来的规划,他要给她更好的生活,总也不能真的不管不顾旷课去缠着她。

“都是强迫,身体和意愿,有区别吗?”她已经看清楚了,只要同居一室,发生过关系就再难拉开边界。他不肯放弃,她的抗拒永远是空谈。

眼看她转身欲走,他越来越慌,如果面对面尚且没了转圜,那等她搬到店里,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能做些什么?

她现在就像一只团成球的刺猬,让他挫败无一处能下嘴。如果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他还能细水长流慢慢磨,可她狠心抽离他是真没了办法,只能用刁钻的角度冲撞开她柔软的腹部,哪怕奔袭中两个人都头破血流。

她的躯壳憧憬着柔顺保守的温情,骨子里却奔流着肋生双翼的浪漫。两相激荡,反而得到她的身体容易,撬开她的心很难。

昏昏沉沉中他满脑子都是要怎样留住她,怎样把她离开的理由釜底抽薪,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别走好么?我有女朋友了!”等意识到说了什么鬼,他自己也一时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