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自然最好,可有了也是一样,只是不知她会不会生?气,认为是他?故意为之,用以拴住她。
假如她收到书信再寄信回来,这两日?回信也该送到登州府来了。
他?提笔犹豫再三,还是预备将?二郎死而复生?的消息告知与她,也同样写下?二郎的不甘。
韫娘虽说有几?次被他?描述的三人同行蛊惑到,但还是保守居多,并不是朝秦暮楚的女?子?,即便裴玄朗不肯与她和离,她也不会再为这点轻贱如草的真心动?摇。
他?作为未来的丈夫该坦诚些,除了出于道义补偿李氏的心理,并不掩饰自己的一片恶意,他?的嫉妒嗔恨并不输给?旁的男子?,不可能叫别的男子?再觊觎她,无论是二郎……还是雍王。
纵火之人曾在集市出现过,凭借着李秋洛描述的画像,不日?就能找出那人。
裴玄章心下?松快许多,响马四处劫掠,确实有余孽打了哀帝的旗号,可惜大宗移枝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哀帝在位本就时日?不多,若非各府官吏勾结宗室上官,欺占军饷又强征税收,这些响马不可能得到那许多拥护。
不过一二月时间,这些人已经四处溃逃,余孽匪首也已经伏诛,他?不日?就可还朝。
只不过他?本来就是为雍王的事情而来,皇帝当年在封地日?夜令工匠造兵器备战,而雍王却将?这事做到了明面上,即便命人遮掩,却也留下?了许多蛛丝马迹。
他?在山东待得越久,抓起?送到京师的亲信越多,那人才会更?慌。
必要时,他?并不介意推上一把。
只是这件事还需要玄朗做些事情。
侍从知道世子?沉思?时不好入内打搅,然而从谢府来的书信却可不遵守这一条旧规,他?捧了信急匆匆往书房去,见被看守起?来的二公子?居然会在书房,一时进退两难,只能恭恭敬敬将?书信递了过去,如普通信件一般。
“兄长,韫娘知道我已经活过来了么?”
裴玄朗焦躁不安地踱步,无暇注意兄长随手?放到匣内的书信竟看也不看:“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替我下?了定,那就你娶李家娘子?好了,我可不想和韫娘和离,她才是我的妻子?,阿娘看不上谢家门第,难道能看得上李家?”
他?实在奇怪,要说母亲是因为李氏舍身救他?才同意这姑娘进门,那韫娘还和他?相濡以沫那么多年,彼此扶持,就因为阿娘不喜欢陈家,所以连带也讨厌和陈家有关的一切?
“母亲出身显贵,当然也瞧不上李家门第。”
裴玄章不经意瞥过那封信,按下?心底烦躁,缓缓道:“然而这与你妻子?姓谢姓李并无关系,夫荣妻贵,你若有功名在身,即便有人不喜爱你的妻子?,瞧在你的颜面上,也不会有这偏见。”
“偏见便是偏见,这本就是阿娘的不……局限,韫娘与我都已不在意这些虚名,为何反而要去迎合这些偏见?”
裴玄朗实在不理解兄长的思?路:“兄长不是教导我富贵如浮云,为何今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轻名利而重操守,是你严以待己的修行,却无需改变旁人品行。”
裴玄章平和地望着他?道:“你已从门第中得利,再说此言不免贻笑大方,若韫娘是我妻子?,你以为会有人对她不恭敬么?”
裴氏的出身可以让他?在未取得功名前就坚持自己的原则,与人交往不论出身,也不必改变或者迎合旁人所思?所想。
裴氏的二公子?与陈家的独子?就是会得到旁人天差地别的对待,裴玄朗瞧见旁人前倨后恭,说不高兴也太虚伪,可是他?被兄长那亲密的称呼微微一刺,虽然这小字本来就是兄长取的,之前也是兄长和韫娘同房,可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