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还有些呕吐后的头疼,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实在无法表达喜悦。
既然病人出得起?钱,腹中胎儿是去是留自然只由她做主,那大夫不好多言,写了一张安胎的方子?,让人抓了药煎好送到谢怀珠手?边。
那浓郁苦涩的味道同裴玄章为她开的避子?凉药似乎没什么差别,她浅浅尝了一口,最终狠了狠心,囫囵吞服下?去。
或许是孩子?太小,怀孕这种事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实感,她即便期待它的到来,也会有些发懵。
这个孩子?不知道会像谁,她略有些好奇地摸了摸平坦的腹部,忽而生?出后怕。
上天还是有几?分眷顾她,她只与裴玄章行过几?次房,他?还吃过那许多凉药,只那一回疏漏,竟也成了孕息,虽说她嫁了一个向兄长借子?的丈夫,可新婚之夜那回却没一举得子?,要是她还在国?公府中,这个孩子?是绝带不出来的。
沈夫人虽然待她狠毒,却不会愿意放弃裴氏的子?嗣,而裴玄章……他?们共枕许久,谢怀珠多少也对他?生?出些了解。
他?未必真心喜爱孩子?,只不过是因为它不请自来,而这孩子?的母亲又是一个他?正迷恋的女?子?,也会负起?做父亲的责任。
只是婚前弄出子?嗣,她未必会被明媒正娶,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要面对父母不伦的结合,上梁不正的示范,并非优渥生?活所能弥补。
起?码裴玄章还有他?先祖同样霸占弟媳的借口,并且不以为耻,在那荒废已久的夹层里与她燕好。
她向店家打听过裴玄章的行踪,那些响马本就不成气候,他?已经来过济南,应当不会折返,她在这地方养胎到胎像稳固,应当也只需要一月时间。
那些银钞她有一部分是用假身份存起?来的,连钱庄的伙计也没看出她与京城的裴氏有什么关系。
只是现在回首往事,实在颇为讽刺,当初她不通男女?之事,还想着万一有孕,裴玄朗却不幸战死,她一定要为二郎养大遗腹子?,现在这孩子?确实到来,二郎也死于非命,可她腹中孩子的生父却是她丈夫的兄长。
裴氏的二公子?确实已死,不管遥隔千里的福州知府是否知道这消息,她婚后独身去父亲友人处做客,寻求庇护,也不是很令人怀疑的事情。
只是这件意外之喜现下?无人分享。
红麝在扬州,母亲在京师,她不敢给?他?们去信告知。
谢宅佛堂之中,崔氏手?中的佛珠已散落一地。
她本来不太信这些东西,可独生?女?儿的婚事如此不顺,又执拗地要离京散心,做母亲的心都操碎了,却又不敢对孩子?流露出来,只得祈祷那船只安安稳稳抵达扬州,不要遇上什么水匪风浪才好。
可是直到日?暮,谢儇归家与她一道上香,正阳门外安排的船家却派人送信来,问要登船的那位女?郎为何不至,他们是要再等上一日,还是不必再等,将?一干人都送回来。
而红麝的船只却早已经去了扬州,那辆原本应该回到谢府的马车也没有回来。
她与丈夫壮着胆子?去定国?公府几?处角门打探,却道谢氏娘子?确实下?过帖子?,然而却没见车来,惹得小姐还有些气恼。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失踪在金陵城里,会发生?些什么,简直不敢多想。
反正与镇国?公府和离之后,自家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去,谢家想去报官,可应天府尹却推脱数次,言辞闪烁,显然不愿意费人费力,还要得罪镇国?公府。
谢氏女?已经不是裴家的二少夫人了……她只是一块美味可口的肉,随时会被窥伺的饿狼叼走。
崔氏几?乎绝望,时辰太晚,她甚至不能出门寻找那辆马车的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