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还有人在从事农活,我站的这片空地上也打了不少稻草堆。现在C市房价长得跟孙悟空翻筋斗似的,想必马晓声手上有些现钱,可是也舍不得扔到房租这样的无底洞里,再说他也没老婆孩子,住得偏远点也不要紧,就租在了这里。现在已经是初秋了,这一带可能是缺乏天然水源的缘故,已经显出了苍黄之色的植物色调来。霍应仰起头,看着没有云朵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站着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他转身走向那个抱孩子的妇人。那个妇人警惕地看了他两眼。
霍应尽量放缓了语气说:“这片地是谁家的?”
那个妇人说:“我家的。怎么了?”
霍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夹,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我买这地上所有的东西,四千块钱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写张支票,多少钱你可以说。”
那个妇人有点迟疑,并不敢伸手去接那钱:“你这人奇奇怪怪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霍应用动作回答了她。他从地上拾起一捆稻草,用打火机点燃了。火光映在他□□英俊的脸上,映红了一片,他的眼睛倒映着明亮的火苗,抖动着火焰的光芒。他把手中的稻草扔到了一个麦垛上。那个妇人惊慌起来:“你疯了,这么点火很危险的。”她喊叫起来,想找人来灭火,但是刚才那个快递员已经走了。而且现在真好才刚刚两三点钟的光景,这附近住的都是打工种田的人,都出去干活了,没什么男人在房子这一带,只有一些在家抱孩子的女人跑来了。后来好不容易来了几个男人帮忙灭火的时候,但是整片土地已经烧成一片了。
我在霍应开始点火的时候就知道情况不妙,可是周围没有连续的可以躲藏的地方,我不敢乱动。等火烧大了,周围都是哔哔啵啵的木质被烧得爆星的声音时,我才趁着火势朝与霍应相反的方向跑去。他这是想要烧死我吗?火苗很快追上了我,我觉得后面一热,忙回头去看,我的尾巴一直拖在地上,居然泛起了火星。我着急起来,用地上的树枝拍打了几下,尾巴上的火反而越少越大了。我毕竟是毛绒玩具,身上的毛都是人工合成的制品,一点燃,顿时就散发出难闻的焦味和化学青烟,熏得人眼睛都发疼。上天可能保佑我吧,我终于跑出了有草的地方,跑上了一条小路,在路边有一个垃圾堆,我幸运地在垃圾堆里找到了两个吃空了的半圆形西瓜皮,在有点发臭的瓜汁里熄灭了尾巴上的火。
我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已经完全被烧没了,只剩下一个有着烧焦破洞的鸟屁股了,破洞处露出的棉花也已经被烧焦。虽然这只是一个借来的身体,但是我依旧欲哭无泪。我走回原来那块地的时候,火已经灭了只剩下一块儿焦地,那里围了一些人议论纷纷,有几个人指着远处的一棵树下。我一张望,树下站了不少人,霍应被赶来的居民们围在当中。他虽然只是想放火烧地,但是放火这种事情不好控制,一不当心周围的民居都会遭殃的。所以就算他给钱赔偿土地上的损失,周围的居民们依旧怒不可遏。居民里总也有几个是读书识字看报纸的,霍应也算是半个公众名人,很快他的身份就被人指认了出来。居民们一听他来头很大,也不敢真的动手打他,但是也不肯放他走,坚持要报警处理。有几个冲动的居民骂道:“怎么,有钱了不起啊?知不知道你这样可能烧死人的?”
霍应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地站着,看也不看围着他的人。他突然抬起手来,合拢到嘴边,脸上露出一种形容不出的狰狞表情,他对着远处的天空喊叫起来:“小凡,你不是想解脱出来吗?那你就早点彻底地去死吧!这次彻底地去死!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在哪里了!我再也不用把你找回来了!”
我惊讶地合不拢嘴,霍应对我没有留恋,他希望我彻底地去死,彻底地消失。我听到了,我根本不应该逃出来,那好,以后我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