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里,还有什么我没有完成的事情。除去垃圾邮件,有十封是网页编辑发的催促信,要我赶紧把鼠绘插画发送过去,我抚了抚额,估计我已经被他开除了。这几年,霍应给的伙食费少,我全靠做点业余的网络插画工作来补贴一下自己的伙食。还有一封是插画班的同学发来的,我在插画班上也不太爱说话,更不敢与人搭讪,只有和这个同学勉强能说几句话。他问我最近几堂课怎么没去上。我知道这是他含蓄的说法,我在上一堂课上说过会借他几本画册的。其实霍应也不是反对我画图,他只是不喜欢我到外面去上课,因此平时他偶尔参加艺术慈善会的时候有人向他赠送画册,也会笑纳了拿回来给我。因此我反倒收集了一些其他人没有的图画纪念品。那个同学对一套印象派的纪念版画很感兴趣,千方百计地想借去看看你,结果我就在这当口死了。
我要离开霍应家了,我看看这间豪华的公寓,我在里面梦幻般地住了四年,终于一无所得地离开了。我把快递单贴在了箱子上面,用力拍了拍,用的就是那个霍应给我做的晚上睡觉的箱子,然后我把箱子放在门口,我拿着小刀和胶带钻了进去,从里面封上了箱子。快递员终于前来上门取货,抱着箱子走进电梯,我可以感觉到一瞬间的失重。霍应手下有人在楼下和电梯附近巡视,但是霍应这几天经常快递,也没人去盘查一个有正规证件的快递员。
我的寄送目的地是城郊的一处居民住宅。我有个比我年长两岁的朋友,叫做马晓声,我们认识了十四年。他人长得漂亮,性格泼辣火爆,脑子也聪明,一开始我们是在我母亲打工的地下酒吧认识的,他是那里的侍应生。但是后来他自己离开了酒吧,漂泊了好几个城市,最近也到了C市谋生,干点不大不小的文具用品生意。马晓声那时对我十分照顾,隔三差五带我开一顿荤,说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饱会影响身高。我被霍家找到以后也一直和他保持联系。直到我跟了霍应,霍应的眼睛里不容沙子,不让我和马晓声再联络见面。他说:“你以前的日子还真是很光彩!保持着这么个熟人,是准备重操旧业还是怕人不知道你以前的事情?”
我顿时气恼了起来,霍应自己毫不避讳地经常在朋友圈里提及我的过往,到底是谁想让别人知道我以前的事情?我唯一一次明着和霍应顶嘴:“我原先就是那样。晓声哥是个好人。我通共就没几个朋友,难得有个贫贱之交,不能连他也断了。”
霍应眼神阴鹜地盯着我看了一会。那天晚上我果然倒了大霉,霍应把我的双手紧紧绑在床头,用膝盖压住我的双腿,用缝衣针折磨我后面的脆弱之处。强烈的刺痛令我不停地喊叫求饶,直到昏过去。后来我醒了过来,只是躺着哭,我想我是不是被他报废了。所幸霍应过来扔了句:“哭什么?只是有点肿,都没出血。用针尾刺的。”从那以后,我看到针就害怕,也和这个朋友断了交。我也不知道现在他的地址还是不是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永不追回(大修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