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损友哈哈大笑,显然并不把霍应的话当真。莫益也笑了:“那是原先里面的香料袋破了吧。你要这么说,那你在这里放好,解开来,咱们瞧瞧它是怎么跑掉的?”

霍应无所谓地解开了绳子:“行啊,要是真跑掉了,你们赔我一个。”

众人一起调笑他:“你再让小凡送你一个不就行了?”

霍应略略愣了一下,随后恢复了嚣张的语气:“那可不行了。我已经把他给踢了。”

莫益哦了一声,缓缓道:“好像跟了你很久了吧。多少钱把人给打发掉的啊?”

霍应沉默了一会儿,笑眯眯地说:“倒贴货,我需要花钱?”

虽然我早习惯了霍应对我的满不在乎,不过当场听到他用这种语气和他的朋友谈论我,尤其还是在我已经死了以后,实在是有点不好受。于是我努力深呼吸忽视他,但是这种压抑在心中的痛感依然难以消弭。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开口说话了:“你是说你和小凡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注意到刚才霍应的朋友里,这个戴眼镜的男人并没有笑,一次也没有。

霍应缓缓开口:“那天我让清致去跟他说的时候,你不是也听见了吗?后来等我回去,他也已经想明白了,把这个礼物给我一送,然后就自觉地走人了。一点事情也不费。他说不想再留在C市了,就走了。”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又问道:“他去哪儿了?”

霍应耸耸肩:“我哪知道?你们还打不打牌了?今天不超过五百块钱的牌局干脆别开。怎么你们最近越玩越小了?”

众损友忙招呼服务生过来切牌,笑着嚷嚷道:“这小兄弟们都成家了。在外头花多了,老婆还以为有外遇呢。”房间里的气氛又热烈起来了,霍应砸了一沓钱在桌上开始摸牌,右腿习惯性地屈了一下。我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现。

我坐在地上,全身也渐渐有种灼热的感觉,我很是惊异地感觉到我身下的地板是凉的,原先我对周围的事物是并没有触感的,有触感是否代表我能够动弹了呢。我使劲动了一下翅膀,发现竟然真的能够将翅膀举起一点点了。全身的感知越来越强,我吃力地用翅膀触碰身边的桌腿和地毯,能够分明地感觉到地毯的柔软和桌腿的坚硬。

我用翅膀缓缓地把自己的身体支正,让自己靠在桌腿边。今天的牌局很热闹,一共开了三桌,这些年轻的富家子弟们也如同普通的乡野男人一样又吼又叫的,一群人乐得不知所以,时而爆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时而是一阵失望的喟叹。霍应打了两局牌,却都输了,看来他今天的牌运不佳。我心想,有这么多打牌的钱,还不如给我去买买菜两个人吃好点呢。

新的一局要开盘,一个十分丰腴的男人走近霍应寒暄:“应哥,你今晚的运道不太好啊。”

霍应点了根烟,呼出一口气:“我最想要的总没有,运道如此,也没办法。我还是认命不打了。”在我印象中霍应很少抽烟,家里连个打火机估计都找不出来,如果我还活着,就算被他揍也得跟他好好谈谈。

那个丰腴的男人扯过身边一个纤秀的少年,瓜子脸,皮肤特别白皙,他把少年推到霍应跟前:“今晚你不打哪成?要不试试让子夜替你摸牌。子夜刚才可是替我一连打赢了两局。”霍应没出声反对,那个叫做子夜的少年也就顺势坐在霍应旁边了,楚楚可怜地紧贴着霍应。我多少也知道霍应身边就没有缺过送人给他的,就算大家都知道霍应在家里养着一个我,在外头追着一个樊清致,也挡不住往这条路上挤的汹涌人群。

牌局还没开,子夜就顺着刚才那个丰腴男人的话和霍应说上话了:“闵总打的好,不是子夜的功劳,摸的牌不好的话霍总不要怪我。”

“没事,你随便摸。”我跟了霍应四年,他说话时的语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