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继续抓住我往上拉。我想说,其实这大可不必,反正就算我沉到河底霍应也会找人来打捞我的,倒是他容易发生生命危险。他把我托上去了一段距离后又上水面换了一次气,这一次很快就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水面上折射下来的光线。我被什么东西勒住了往上托。终于出了水面,我才看到我的身下是一张网,我已经被捞到了一只船上,因为网格的挤压,大量的河水哗哗地从我身体里挤出来流出去。旁边,岳岳的小脑袋也浮出了水面,他精力很好,自己快手快脚地就在船上人的帮助下爬上了船。我却倍感疲倦,确定他没事以后就倒在被太阳晒得暖暖的船板上,昏睡了过去,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霍应怎么还没有赶过来接我呢。
这次昏睡很特别,我觉得自己昏迷了很久,四肢脱力。刚刚醒来就听见耳边传来争吵的声音,是谁这么没有素质,不让受伤的人好好休息啊。
“你真的有在医治他?怎么还不醒?还是你医术有问题?周文诚明明说你在死者的护理方面是专业的。”果然头顶上是霍应急吼吼的声音。而我正躺在公寓的床上。
“这位先生,我已经在尽力了。”这个人怎么那么眼熟?虽然他穿了一件灰色的上衣,但是我看向那个男人头顶的地中海发型,不是吧,这个人不就是医院殡仪部的那个主任医生吗?我还记得他一脸灿烂数钱的样子,他在研究死者的护理方面当然专业。我想自己翻个身爬起来,但是我觉得四肢都没有任何力气也没有什么知觉,就好像我仅仅存在了一个意识似的,不能操控任何东西。我又不能动了!
我努力地试了好一会儿,希望能有一点起色,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还是不能动。霍应还在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盯着那个主任医生的一举一动,那个医生无奈地掏出听诊器在我胸口按来按去,但是看他一脸的衰相我就知道他什么也听不出来。这根本就是浪费时间嘛。不过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能猜得出来了,肯定是我那么长时间不动,霍应发了狂,想出来去找个医生来给我诊治诊治这个办法。周文诚知道不能顺着他出去疯,就找了个认识的医生过来陪他装装样子了。霍应的眼眶带了点红润的颜色,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脑袋,有点微微发抖,看得出他很伤心又有点害怕。好端端地去参加一个舞会,结果我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早知道我肯定就不跟去了,总之这次又是我的错。我很想蹭着他跟他道歉,可是现在却一动也不能动,更发不出声音来。
“诊治”了一个多钟头,在霍应恶狠狠的眼神逼迫下,地中海发型的医生实在不敢说他想回去了之类的话,可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应付霍应,有点无措。这时,卧室的门噗噗地想了两下,然后从门下面和地毯的缝隙里,伸进了一只黑黑的爪子,在地毯上到处乱按。
“这只死狗,又想要吃饭了!”霍应咒骂道。这绝对不是笙克的问题,我看看窗外的天色,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霍应今天肯定没有喂笙克吃早饭。霍应阴沉着脸走到门口,刚把门打开,笙克就如同弹簧一般飞快地窜进了卧室里,横冲直撞地在卧室里绕着跑了两圈,然后伸出舌头巴巴地坐在床前看着我,希望我像往常一样给他喂早饭。
作者有话要说:
☆、黑幕
它讨好地摇了一阵子的尾巴,见房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理会它,又怕霍应撵它出去,于是钻到了床底下,郁郁不乐地伏在地板上,但是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医生的一举一动。它显然认为是医生把我按在床上检查,才耽误了我去给它弄吃的,因此它一双小豆眼看向医生的目光很是不友好。霍应也不知道喂它,他只是抱着手倚在床头盯着医生,他应该整夜都没有睡,虽然脱掉了上身的西装外套并摘掉了领结,但是下身的西裤和里面的衬衫都没有换过。胖医生被沉默的一人一狗用这么诡异的眼光凝视着,也全身发毛。他有点神游物外的样子,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