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安慰我说:“你不用担心,我帮你打电话问问就知道了,我认识B市那家医院的康复科医生。霍应去那家医院,还是我推荐并帮他联系的,那家医院的复健医疗水平是非常有名。”我在周文诚家里住了这些天,也渐渐弄明白了周文诚是做医疗医药方面的生意的,他本人大学是生物化学专业的,认识不少医学界的人士。
周文诚在电话里没说几句话,表情就变了:“什么?他已经不在你们医院了,早就转院了?请问他转到哪里去了?嗯,我知道,这是家不错的神经科专科医院。难道他的神经系统有严重的问题吗?嗯,知道了知道了。那真是太好了,麻烦您了。”
他放下手机,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霍应转了一家医院是要做一个脑部手术,好像还很危险。”其实刚才我听到周文诚说霍应的神经系统有问题,就被吓得不轻了。明明那时候还在C城的时候医生说他只要好好疗养,不会有大的问题的。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在周文诚脚下绕来绕去,好像希望能把答案绕出来一样。周文诚低头看看我,蹲下身来:“我认识的那个医生,是那家专科医院副院长的亲戚,他答应帮我再去仔细问一下情况。你答应我先等一两天。”
我讪讪地问道:“脑部手术很危险吗?有多危险?”
周文诚说:“这个不好说。大脑这个部位,即使现在人们对它的认识也是非常有限的。但是脑神经是不可再生的,一旦损毁就会造成永久性的损伤,恢复也会非常困难,而且还会带有各种后遗症。”樊清致也在一旁睁大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绞了绞衣袖。
晚上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卧,想到霍应竟然要做这样严重的手术,而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天天高高兴兴地在这里生活,又是愧疚又是心疼,只想扑到枕头上去放声大哭。谁知道,我还没能够扑上去,樊清致如飞箭一般抢先一步倒在了枕头上,捂着枕头痛哭起来了。我石化在原地。我不是非要跟他抢一个枕头,但是樊清致明明不喜欢霍应,却哭得比我还伤心,让我的立场往哪里摆。我有些不知道我应该上去安慰他好呢,还是另外再找个枕头。
樊清致在枕头里哭得梨花带雨:“现在可怎么办啊?要是应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我默默地拿了一盒餐巾纸放到枕头边上,我现在是毛绒玩具,最怕这些水啊泪啊的了。樊清致伸手抽了两张,擤了擤鼻涕:“谢谢。有没有热毛巾?”
他说的是地球人的语言吗?正常人都应该觉得最需要安慰的人是我才对。我感觉我的角色都被人抢完了,我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樊清致一边用纸巾抹着眼泪,一边悲悲戚戚地说:“其实那天在公园里,我只跟你说了一半的实话。我跟着霍应除了是想能经常见见周文诚以外,还是为了拿他当一下挡箭牌啊。他原先也答应会保护我的。总之你不会明白的,他要是死了我也会死掉的啊。”樊清致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啊,想到之前居然有人想放火烧死他,看样子樊清致的麻烦事肯定也不少。他这样一惊一乍的,弄得我也不安生。他突然道:“这样子不行。我还没有跟周文诚表白心意呢!就算我死,我也要先得到他。”然后樊清致攥了攥枕头的角,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那眼神看得我小心肝都颤成果冻了。我和樊清致各自心神不宁地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樊清致也没心情带我和映悠出去散步了,而是一个人神神秘秘地出门了,直到下午周文诚都下班回家了他也还没回来。
周文诚回来以后,就表情严肃地盯着我看了几分钟,递给我一张纸说:“霍应的事情不好查。我也只查到这么一张住院申请记录,目前能确定的是他得了非遗传性脑萎缩,而且是长期患病。一般对于大脑萎缩医生是不会推荐手术的,而是采用控制类药物进行长期治疗。但我却找到了这张六月份的短期住院申请记录,他申请七月初入院,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