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很生气很生气,好像我要在中途离开他下车是多么对不起他一样,他似乎在控诉我:“你怎么能自己先离开呢?”我摇摇头,感叹自己怎么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他只是一个和我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陌生人而已,又如何能这般重视我,我这样的想法真是荒唐。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冰雹终于停了下来,可是路面依旧冰粒满地,仍然没有看到有什么过路的车辆。我觉得我的嗓子因为呼吸太过急促,十分干涩疼痛,双腿也已经开始自己打颤了,我怎么也止不住,甚至觉得视力也开始模糊了。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点在一根无限长的曲线上慢慢移动,没有希望也没有绝望,甚至疲劳的感觉都在渐渐被吸干,随时都能倒下去。

我背着他走了很久,终于远远地看见路边的一抹异色,那是漂亮的红色,那个红色代表那里有一个加油站。我维持着那样的姿势和步伐,不敢有一点点改变,我觉得似乎我只要一个变化和失衡就会立刻崩塌,我撑着最后的力气,带着他走到了加油站顶棚之下,然后便失去了意识。在迷迷糊糊之间,我不断看见在无人的道路上,我挣扎着从他的车上逃了下来,他很生气暴跳如雷,然后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走了,然后他就躺在出了车祸的汽车里,我很担心他会就这样死去。我和他,似乎说不清刚才是谁把谁抛在了路上,独自一人离开了。不过所幸的是,我最后还是赶上了他背着他一起走了,他很满足地趴在我的身上,清浅地呼吸着。冥冥之中,我似乎觉得这样的场景还会再度在我生命里上演一般。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了,周围是一片洁白的颜色。护士告诉我是加油站的工作人员喊了急救电话把我送到医院的,我只不过过于疲劳,并没有什么大碍,吊了些盐水和葡萄糖水便没事了,看我还是个少年,要我尽快联系自己的家长。我忙撑起身子,问护士:“和我在一起的男青年,出了车祸头部受伤了,他怎么样了?”护士头也不抬地说:“多亏了送来的还算及时,他没有生命危险,伤不是很重,只是有些失血严重,已经输过血现在被他朋友接走了。”其他的事情,她们也一概不知。

我在医院里修养了几日,联系上了同行的人,后来搭乘当地的班车去了火车站购买了回程票,匆匆结束了行程。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我虽然救了他,但是一路上他不是戴着墨镜就满脸是血,我一直没有真的看清楚过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所以过了不久我便把他淡忘了。三个月后,我被霍家找到,被送去见过这位霍家少爷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认出过他是谁来。他穿了正装,气质和穿着便装时大有不同,更为成熟凌厉,现在想来他那时见到我时,眼睛微微眯了眯:“初次见面,我该好好照顾你,不是?”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笨笨地在那里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略有修改,并非伪更,呵呵。我会继续努力更新的。

☆、火情

周文诚还在那里娓娓叙述,他刚刚讲完霍应把我扔在路上后独自开车离去那里,只不过接下去的发展和我原来认为的不太一样。我一直以为霍应是在前往察雅的路上翻车的,可是周文诚却指出了事实并非如此:“那时候智能手机和移动网络什么的没有现在这样发达。霍应开车到察雅以后还不知道当地会有冰雹呢,在饭店大厅里给我手机打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我说无法按时跟他在察雅会合,因为电台已经发出了紧急通告,当地马上就会出现大约一小时的冰雹气候,总不能让我冒着生命危险赶路吧。他一听就没声了,匆匆把我挂断。我当时还觉得他反常来着。后来我第二天到达察雅的饭店,才知道霍应在快开始下冰雹的时候突然一个人离开了饭店,硬是开车往高速上跑,然后没了消息。我打他手机也打不通,隐隐觉得大事不好。后来才在医院找到霍应,得知是加油站的员工送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