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这该不会是要下雨了吧。这可真是倒霉透顶了。我身上没有带雨伞,而这四周又是如此空旷,若是真的下起雨来,我准成落汤鸡。这高原的天气又有些冷,到时候又湿又冷可怎么办好?我只能加快了步伐,希望前面能出现些遮挡物什么的。事实上,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我才走了二十多分钟,天色就骤然变了,初时先是密密麻麻地砸下豆大的雨点,然后随即一变,直接下起了冰雹来了。我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冰雹,毕竟在别的地方尚属夏季,没想到高原地区却有强对流的气候环境会导致这种灾害性天气。难怪路上没有什么车辆了,想必当地的天气预报一出,当地人都避免外出了。冰雹一下,周围的视野就立刻变得极为模糊,如同加了高斯动态效果一般,很难看得清远处的事物了。我用随身包挡在头上,顶着冰雹,匆匆地小跑了起来,安慰自己千万不要害怕,用小跑的速度只要坚持一个多小时,肯定就能够到达那个叫做察雅的地方了。

我又顶着冰雹走了十多分钟,在远处模模糊糊地看到道路上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怪异地横在路当中。直到我跑近了,才看清楚原来那就是刚才我乘坐的那辆黑车。只不过它现在已经以一个非常凄惨的角度侧翻着横在了道路上。难道这辆车在开到这里的时候正好发生了车祸,翻在了路上?!虽然我觉得车主不是一个好人,可是发生交通事故总不能见死不救。我走近过去,清楚地看到刚才那位载了我又丢下我的车主还在驾驶位上。他脸上已经没有戴着墨镜了,但是此刻他满脸都是鲜血,非常恐怖。好在那一侧的玻璃窗已经碎了,我靠过去唤了他两声,他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可是既动不了也说不了话。我虽然没有汽车,但是翻车后可能会发生漏油爆炸之类的常识我还是有的。我赶紧从碎裂的窗玻璃处将手伸了进去,打开了车锁,幸好车门没有变形太厉害,还能够打开。我把身子探了进去,松开了他的保险带,用力把他从车内拉了出来,拖到路边上。

他的头还在流血,我试着从外衣上撕布条下来给他包扎。但是衣服根本不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好撕,我撕不开来,干脆直接把外衣在他的头上裹紧。我问他是否有哪里疼,他依旧无法回答,只是微微睁着眼睛看向我。按理来说,不确定伤处的车祸伤员不应该随意移动,应该尽快叫救护车才对。可是我找不到他的手机,而且我更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在哪里,就算打了120也说不清楚地点。眼见冰雹不见减小的趋势,柏油路的颜色渐渐由黑变白,我心下着急不已。我想了想,把包里剩余的几件外衣都裹在他的身上,把随身包也固定在他头部附近,然后冒着危险去他的汽车里把座位上铺的靠垫拆了下来,加垫在他的身上。我一咬牙,背起他,冒着冰雹往前走,我想尽快把他送到有医疗设施的地方。他头上温热的血淌下来,流在我的脖子后面,我心里很惊慌,生怕他在我找到人烟之前死去。我很想一直和他说说话,保持他神智清醒,可是我背着他走路,早已气喘吁吁,根本不可能还分出神来和他说话,只能时而地鼓励他一下:“不要睡,不要睡。”他开始还能微微地动动手指,下意识地搂紧我的脖子,可是后来他便渐渐不再有动弹了,只是我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暖暖的,没有变得冰凉,让我觉得心安,好像只要他伏在我的背上我就能一直不停地走下去一样。我一心里满是对他的担忧,似乎也感觉不到累一般,不停地背着他往前走。

可是道路却蜿蜒漫长,似乎没有尽头一般,我渐渐觉得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脚下的路也越来越湿滑难走,我已经趔趄了好几下,为了稳住步伐,小腿上只能更加用力。我身体的负担似乎变得沉重难忍,天地之间我似乎只能听到自己急促深重的喘息声。我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我必须想一些事情来分散一下此刻痛苦的身体和精神。我异常清晰地在脑海中想到了在路上下车时他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