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辜地眨了眨眼,“这不就是你幻想当中,我作为一个公主应该过的生活吗?嗯?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你就不满意了呢?”
“我当时把你当妹妹,我想让你过上的生活可不是这样的!”克拉克咬着牙,露出自己残缺的手指,指着她的鼻尖,“这样没有尊严的日子,也能算得上是锦衣玉食吗?”
失去布莱克玩味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字不提自己给他使的种种绊子,四两拨千斤道,“这可不是我的过错,这可是伊卡洛斯骑士赏给你的惩罚呢。”
“再说了,哥哥,不要把自己的无能迁怒于其他人,这不是你小时候教给我的道理吗?”她露出天真的笑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我记得我小时候因为房间里的花枯萎了而责怪仆人,是你告诉了我,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就应该为此负责,现在怎么轮到哥哥变得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了呢?”
她伸手摸了摸克拉克的脸颊,“别逼我像上次一样惩罚你哦?”
克拉克忍不住发抖。
失去了这几根手指之后,克拉克几乎无法顺利地自主进食。他握着餐盘的手格外别扭,原本顺手的刀叉在手里变得像精密的仪器一样难以使用,仆从还总是给他端上难以切割的食物。过了餐点之后,无论他有没有吃完,碗碟都会被收走。他但凡要发脾气,仆人就会毕恭毕敬地说,陛下规定了王宫内统一的用餐时间,所有仆人和留宿的贵族都需要遵守,以留给餐厨休息的时间。
除此之外,他也根本无法拥有自由。除了洗漱以外,他做任何事都要有仆从跟随,美其名曰照顾他的安危,实际上就是单纯的监视,他如果想要离开宫殿去到花园里散步,还需要戴上不明显的镣铐。
他上次想要跳窗逃跑,被布莱克抓回来后便割掉了翅膀。当然,布莱克可没有克拉克那么残忍,没有像他对待伊卡洛斯那样要他清醒着承受痛苦,而是干脆地给了他一针麻醉,当克拉克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的翅膀不见了。
那天王宫里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哀嚎,布莱克却不以为意地继续办公,把他的痛苦当做调剂心情的佐料。克拉克已经不年轻了,他也没有伊卡洛斯那样强大的自愈能力,术后麻醉消退以后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眠,夏季的气温让他的伤口反复发炎、结痂、再发炎,折腾了他整整三个月。而失去翅膀以后也让他失去了对平衡的掌握,有那么几个月里,他都不得不像婴儿一样蹒跚学步,还要忍受着伴随着深夜而来的幻痛,那次惩罚让克拉克老实了好一阵子。
这些仆从不会料理他的生活,当他还是国王的时候,仆从会帮他穿上繁重的朝服,而如今虽然这身普通贵族的衣服并没有那么难穿,但依然里三层外三层,更别说他还失去了几根关键的手指,他几乎成为一个连鞋带都难以系上的废人,这些时候仆从们就只会冷眼旁观,可谁知道他们在外面会说什么呢?
这可是王宫,布莱克并没有因为加冕为女王就换掉宫里的侍从,他们全都眼睁睁看着他从国王沦落成了这幅模样。他的疑心病总让他以为那些仆从瞧不起他,他声嘶力竭地指责着仆从,大喊大叫着说我要见布莱克,那些女仆也只会一垂眼,公事公办地说一句女王陛下今日行程已满,恐怕无法来见您。
大多数时候布莱克都不会来,偶尔也会像今天这样,心血来潮的时候会来看望他。
“而且,浪费食物可不是好习惯,”布莱克捡起一个看上去还算完好的餐盘,里面伊利亚风味的肉酱跌落下来,沾染了她的手指,随即她用粘满了酱汁的手抓住了克拉克的下巴,“还是说,亲爱的哥哥,你有什么委屈吗?是仆人照顾不周,还是她们偷偷打你了?”
门口的女仆们顿时很无辜地摇了摇头,布莱克对上克拉克惊恐的眼神,叹了口气道,“你太敏感了哥哥,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