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润得柔软了。
简单毫无装饰的白毛衣,笼着硬挺高大的骨架。男人浑身的气质竟变得无害,似雪原般平静,又有种莫名的温文。
让沈烟烟错觉以为看见了末日前的哥哥。
她怔怔定在原处,脉搏的跳动忽然失控,胸口有种被眼前画面击中的感觉。
沈遽的瞳仁如映清水,粼粼照在她的身上。
“过来,先吃早餐。”
沈烟烟头脑混沌地走过去,下意识服从来到桌边。沈遽已替她拉开了椅背,她刚坐下,一碗汤面就端到面前。
奶白浓郁的汤蒸腾着雾气和淡香。
青瓷的碗,细长的面,撒了把碧绿新鲜的青菜。上面还卧了个荷包蛋,煎得边缘金灿香脆。
飘起的水雾几乎薰湿了沈烟烟的眼眸。
这是哥哥亲手做的。
她还小时,父亲曾因某件事大发雷霆,撤走了家中许多仆佣。大门紧闭,她也被勒令不许外出。她只记得那夜的别墅很黑,很空荡,她饿到浑身无力。
是在中学寄宿的哥哥凌晨回到家,学着给她煮了碗面吃。
于是那便成了她记忆中最美妙的食物之一。
沈遽:“吃吧,先喝口汤。”
沈烟烟吸了吸鼻子,小声嗫嚅:“嗯。”
很家常的面条,佐料简单,却有种异常的清甜鲜美。她低头用长筷挑起面条送入嘴巴,腮帮微鼓,咀嚼得很慢,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