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会才发现底下铺的许多肉片，和桌对面一直投来的目光。

沈遽就这么单手撑着下颔，疏浅的目光似水流过她的身上，安静地在看她吃面。就像忙碌完的家长，喜欢看着自家的小孩吃得很香。

沈烟烟耳朵红了：“……你、你不吃吗。”

“吃过了，你吃。”

沈烟烟喔了一声，后半碗面条却逐渐吃得心不在焉。往日兄妹间熟悉的氛围刚刚寻回，昨夜两人间彻夜淫乱的细节却又不受控地浮上眼前。

从小照顾她的兄长却变成了情人，隐隐的背德感又卷土重来，她的脸粉扑扑的，鼻尖沁出微莹。尽管如此，她还是把整碗面条都吃得干干净净。

沈烟烟刚起身想端碗去洗，却被一只骨骼清晰的手臂横拦住了。“放着就好。”

少女便呆呆站在原地，发现哥哥已走到身前。那只手臂又抬起扶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抽过纸巾，帮她细致地擦了擦嘴角。

温热的指腹和她的皮肤相触，沈遽的手法轻缓而专注，黑白分明的眼瞳望向她的唇。

有温度般的视线又缓缓上移，捉住了猫儿眼里微漾的目光。她在哥哥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和某种深澜的复杂。

哥哥在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侧脸，语调沉柔：“小烟……”

沈烟烟却蓦然一惊，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抵到了桌缘。看起来就像吓到避开了他的手。

以前哥哥最常叫她的，其实并非烟烟。

而是小烟。

0116 “只要和哥哥在一起。”

沈遽的手因此滞在半空，口吻却平常如旧：“怎么了？”

沈烟烟心神紧张地摇头，避开了哥哥的眼神。掩饰着这个最亲昵的称呼给她心底带来的慌张：“没事，只是刚才脸上有些痒。”

沈遽似乎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又伸手缓缓抚过她的头顶。视线如穿透极强的射线，几乎洞彻她的灵魂。

这种触觉和感觉，都令她头皮发麻。

“还记得昨晚该怎么叫我么？”

提起这个，沈烟烟又微微侧过脸颊。水莹的眼眸，像清塘中掷下了一块乌玉，一丛一丛地荡开乱漪。

她轻语：“……哥哥。”

从这个角度看去，少女的耳垂白里透粉，颈下的锁骨扯开漂亮的凹弧线条。纵然对兄长的称呼，变成男女间的情话让她有些不自在，也还是软声吐出了口。

目睹妹妹的情态，沈遽的心脏无声塌陷了一块，酥痒微麻的滋味，呼吸也有一瞬的停止。

他的目光更深邃，也更具温度，沉沉望进她的瞳孔尽头：“小烟，有什么话想和哥哥说么？”

事到如今，沈遽想自己已经摊牌得足够明显，对妹妹的所有图谋不轨都已抛到了明面。但他仍想给她自己选择如何最能接受的方式。

或试探，或直接开口问他，他会告诉她一切实话。他还是把主动权交到了妹妹的手上。

沈烟烟却垂下了眸，长睫覆过眼底骤起的波澜。

沈遽把她抱到“她”的卧室里做爱，就像以前对待妹妹一样照顾伺候着她。哄着她叫哥哥，又自然地以哥哥自称……从头到尾都没有半分违和。

兄长对她的态度，无不清晰在表露一个事实：在他眼里，她或许已经完全成了“沈烟烟”。

少女扑入男人宽阔的怀中，飘落的长发遮住一半玉白的小脸，声音很轻：“只要和哥哥在一起，别的我都可以没关系。”

做自己的替身，虽然有些别扭，但也谈不上委屈。况且她也不敢面对挑破兄妹间乱伦的真相让哥哥知道，他的妹妹竟也堕落地喜欢上了他。

倒不如用“孟烟”的身份和哥哥在一起，心照不宣地继续相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