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来此地半年有余。”顾勇说,“我来时,这大营不过四千余人。”
也就是说,短短半年的时间,田海就集结了接近五万人?
殷呈大为震惊,“军营里这些士兵都是从哪里来的?”
“卑职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说?”殷呈轻描淡写地说着,可说出口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蕴含着千钧的力气,压抑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常年作为上位者才有的威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或者是一句话,都能让人感觉到危险。
顾勇喉结微动,好半晌才道:“卑职不知……”
殷呈笑了笑,随后道:“行,还得劳烦顾副将把人都集中到校场来,本将军有话要说。”
“是。”顾勇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冒起了冷汗。
他在心中疑惑:这个人……究竟会是谁?
殷呈靠在校场前的梅花桩上休息,直到太阳落山,月亮升起,这五万人也没有集齐。
且校场内嘈杂不已,众人各说各话,俨然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散漫团队。
殷呈想,都不用他出手,就这些人,一但对上金衣卫,立马就会吓得四处逃窜,溃不成军。
他清了清嗓子,嗓音被内力裹挟着传遍校场的每一个角落。
“从今天开始,军营里强者为尊,谁想来坐主位,很简单,打赢我,仅此而已。”
虽然只是过去了一个下午,可殷呈这个空降的将军王大虎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营的每一个角落。
众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能干出这种谋逆大事之人,本身亦不是什么好人。
少不得还有作奸犯科之人,谁也不服谁,就等着看这位新将军的笑话。
结果殷呈压根就没有想过好好练兵。
这时,有人问:“难道不需要训练?”
“不需要。”殷呈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们已经很强了,不需要多余的训练。”
“没有训练就好。”几个站在前面的老者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他们这把老骨头,别说跑两圈,动两下都感觉要骨折。
暗卫已经把消息传回去给了他哥,不消数日,这些人都会被一网打尽。
田海这头倒是没什么意外,他生意做得好,防备心也重,只可惜他不够聪明。
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让人忽悠去造反。
现在就差关键性的证据定庞洪谋逆的罪。
也就是临门一脚的事。
田海果然把杂货铺的夫郎抢来了,兰书被塞到殷呈怀里。
两个人在田海面前你侬我侬,等到田海一走,两个人立马散开互相“yue”了起来。
兰书说:“不错啊死鬼,还得是你呀,上哪都能混个官当。”
殷呈说:“我的传书你收到了吗?”
兰书点点头,“都交给你哥了。”
“那就好。”
兰书道:“我刚刚来时看到好几个士兵都在睡觉打盹,难不成这又是你的计策?”
殷呈说:“我顶多就是把他们养废而已,谈不上什么计策。”
兰书点点头,“这胖子上哪找了这么多奇葩?把这么多歪瓜裂枣都聚在一起,也算是他有本事。”
“那谁知道?”殷呈摊手,“我看那些人除了顾勇之外,没一个能打的。”
兰书赞同的点头,“不过我总觉得这顾勇长得很眼熟,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所有人当中,只有顾勇看起来最正常。
“行,你慢慢想吧。”殷呈说。“我要去给老婆写封信。”
兰书点头,“早去早回啊,别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