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满教室的血腥残骸，虽然过程有些超乎想象，但都是蒋拂衣所为，是她杀了这些人。

源头……可能是因为她而起……

“我，是共谋。”

钟晴柔和的嗓音化作细碎的光在蒋拂衣睁大的瞳孔中扩散，她还没开口，就有一阵风先至，紧接着，钟晴身后出现三个高瘦的身影。

“不是？？小玫瑰，你和你同学修罗附体啊？”唐舒慢悠悠从食堂荡过来，余光瞥见池晏和裴言挨得过近的距离，眼角狠狠抽了两下。

池晏看清钟晴颈部没遮盖完全的烧伤时，目光狠颤，裴言动了动手指，也将视线落到钟晴身上。

那个子高挑的女生身上，逐渐凝实出一道浅色光晕，与池晏身上的光晕如出一辙。

……世界女主。

裴言默默将灵魂力量散在池晏周围，阻止两方光环靠近。

对于突然出现的三人，钟晴神色警惕，转身挡在蒋拂衣面前，在她开口前，裴言率先说道：“你们不用去自首。”

咚！

铜钟声伴随着划过天幕的灰白鸟雀出现，阴暗气息自地面升腾而起，浅薄又诡谲，蠕动攀浮在那些残骸之上。

裴言目光平静，略过钟晴和蒋拂衣略微不安的面庞，“回头。”

咯吱、咯吱……

骨骼响动声激得人汗毛倒立，两人僵着脖颈缓缓回头去看，就见一群皮肤灰白的怪物在缓慢重组，染血挂着碎肉的白骨经脉在空中飘荡，逐渐与怪物融为一体。

“呕！”

钟晴还是没忍住吐了出来。

蒋拂衣面色也惨白，但接受能力比钟晴要好上一些。

直到怪物们重生，脑袋齐刷刷盯着教室门口的众人，那些黝黑的眼珠逐渐将眼白同化，本来还算正常的嘴唇一点点咧开，染上艳红的血色。

“你们，要加入我们吗？”

让人毛骨悚然的话，是对钟晴和蒋拂衣说的。

两人身体不受控制僵硬，皮肤也一点点转变发灰，唐舒轻啧一声，猛地踹了一脚门口的桌子。

砰！

巨大的响动惊醒她们，也激退了两人身上异变，池晏忽然拉住裴言的手，目光透着恳请之意：“能不能，帮帮她们？就像上次帮我那样。”

裴言盯着他看了几秒，才抬手抚了抚他有些发凉的脸颊，“好。”

“钟晴，蒋拂衣，如你们所见，这里并非是正常世界。”

裴言的话让两人微怔，从莱尔和裴言那得知一点里世界信息的池晏也沉默下去，唐舒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双手插兜站在墙角。

“下一声钟响，会有特殊身份施加在你们身上，届时，你们会解除一部分疑惑。”

咚！

眼前的怪物忽然尽数消失，钟晴和蒋拂衣在背光处窒息片刻，携手拉住对方跑进日光底下。

“看来都是光行者咯。”

唐舒靠着墙伸了个懒腰，眸光忽然落在被风卷起的一片银杏叶上，双瞳一瞬变蓝，随后恢复如初。

“……各位，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还在处理脑海中信息的钟晴和蒋拂衣没空搭理他，裴言和池晏先后看了他一眼，不约而同移开视线。

“欸欸欸，好歹给我一点存在感吧！”

“正经事不舍得说，留着当遗产吗？”

对上池晏那双微微嫌弃的眼神，唐舒干咳两声，才开口：“好消息是，有三位自然之体眷顾我们了。那坏消息，是灰度，也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怪物统称，它们在下次钟响时，会抓捕各个阵营的人进食，被吃了，就真的死翘翘咯。”

“……你怎么知道自然之体的？”池晏狐疑盯着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