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化形？”

在殷不辞眼中，负雪剑身后飘着一抹半透明且若隐若现的雪白人形，看得清晰些时，几块流光溢彩的雪色鳞片从那人形面庞上一闪而过。

……

相传负雪是青衍尊的妖骨所制，所以，它所化的剑灵也会有妖族特性？

裴言没想到他会直接“看到”自己的灵魂力量，当下沉默一瞬，才回应他：“是，你允许我在这化形吗？”

殷不辞拢了拢衣襟，有些不自在的偏过脑袋，余光却一直盯着那抹雪色，张了张唇，发出一声轻嗯。

语罢，裴言无声笑了笑，有些逼仄的山洞中忽然浮现出一道浅淡的冷香，殷不辞轻嗅着，捏紧的指骨也缓缓松开。

奇怪。

为何会觉得这香气有些熟悉？

殷不辞正迷惑不解，回眸就见到一个半透明的灵体悬浮在那，欣长身形上罩着件看不出材质的银色长衫，衣袂无风自动，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气质。

左眼眼尾乃至左边面庞便是他方才所见的雪色鳞片。

发色、瞳色也皆是银白，面庞似覆了层柔和暖烟，看向他的眼神更甚。

皎皎犹见月，琢琢非凡品。

实乃见之，忘俗。

心跳蓦然加快，殷不辞慌乱挪开视线，藏在衣袂下的手指又悄然攥紧。

这剑灵，化的形未免也太惹眼了些。

殷不辞如麻的思绪微顿，他忽然发觉，自己在这剑灵身上似乎总是会有许多个为何。

而且，他只觉得剑灵这模样极其眼熟。

“你、你……我、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在这之前……”

裴言微顿，眼里漾着一抹浅笑，“是。”

殷不辞怔住，挪着脑袋一寸寸偏移，再次看向那个让他心神恍惚的人。

“你想听我解释一下缘由吗？”

只是愣了一下，雪衣人悄然俯身，他的视野里再也容不下其他颜色。

……咚咚！咚咚！

胸腔里加重的心跳震得殷不辞有些难受，他轻吸着气，最终鼓起勇气直视着那双有他这个人存在其中的眼眸。

“好。”

第106章 13 险象迭生/灵胎入梦

“裴、裴郎，幻域的核心会在什么地方？”

得到解释的殷不辞除了有如幻似梦的感受，再者便是赧然无比。

他是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自己会和裴言这般遥不可及的人在一起……

但好在，只是待在裴言身边，他就会觉得心安。

甚至可以言说，裴言便是他的归途。

幻域的时间变幻莫测，一个场景转化过后，日月也跟着颠倒。

人力无可干预时间，但幻域可从内部瓦解。

此刻，裴言正和他一同寻找核心所在之地，只要找到并击碎核心，这幻域自然就会消散。

走在他身侧的人微微侧首，眉目含笑，“此方幻域是因阿殷所生，普遍而言，核心也会在阿殷内心最期盼的事件中诞生。”

最期盼？

殷不辞默然片刻，再抬首时眼底带了些歉意。

“抱歉……我什么都不记得”

剩下的话全被一道清冽的香气给堵住，殷不辞双目一下呆滞，直到唇上被人轻轻吮了吮，那股冷香也跟着撤离，他才反应过来。

“阿殷。”

殷不辞张着唇再发不出一丝声音，须臾又听裴言开口：“这并非是你的过错，我也未曾受到何种负面影响，所以不要道歉，好吗？”

他的话说到最后，都带上了些颤音，殷不辞心里顿感酸涩，还没回应，抬首就见到“裴言”的五官开始一点点淡化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