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变回那个顺从又听从父母话的孩子。
可是我不想那样。
他只要对我好就够了,别的什么我都不在乎。
“如果哥哥不想那么累,那就找我陪你玩,如果哥哥不喜欢爸爸妈妈,那我就做你唯一的家人。”
我把受伤重新包扎过的右手搭在他的身上,他僵硬了一瞬,却并没有拂掉它。
我听见他悠长的叹息,他说,“小白,睡吧。”
没关系。
他会意识到我是他唯一的家人的,总会的。
我应该把哥哥的心理说清楚了吧(疲惫地躺),太难讲了。
弟弟要开始黑掉了
第12章 十二
父母对于我丢了这件事并没有怀疑到我哥的头上,基于他平时的隐忍顺从,他们并不觉得他是有胆量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而没有看好我这种责怪在兵荒马乱之中被略过了。
我哥上了隔壁的中学。
原本他可以去更好的中学的,但是父母觉得我太粘人了,离不开他,于是让他去了这所离我很近的中学,没有重点初中那么好,但是重要的是,他的学校和我只有一墙之隔。
于是我学会了翻墙。
他放学变得晚了,不再能每天等着我,跟我一起回家。
变成了我去他们学校里等他们放学,操场的角落,保安不会看见,我蜷在树荫里的长椅上,把显眼的红领巾摘掉。
等我哥出来,他们班的同学就会跟我哥说,看,你弟弟又来了。
他们班的同学不知道为什么很喜欢我,也许是觉得我很有趣。
我会给他们带几块糖果或者把我在小卖部刚买的薯片分给他们吃,或者冬天的时候用雪夹子做出一个个小雪人,他们排队跟我要,说明天就要除雪了,今天不拿到我做的小雪人就要死不瞑目了。我在做得满头大汗的间隙里还要留意我哥是不是出来了,等到看见我哥出了教学楼,我才终于得以停止了我的流水线作业,把提前做好的最好看的一个雪人给他。
他的朋友说,“我说小白怎么遮遮掩掩的不肯把这个给我,原来是留着给你。”
他把那个小雪人托在手里看了看,又对比了一下,对他说,“杨止,你的那个是最不好看的。”
杨止气结,嘟囔了一句有什么可炫耀的,就要拿它丢我哥,突然想到我还在旁边,小雪人也算是我的作品,就气鼓鼓地问我,“小白,我能不能用这个打你哥?”
我考虑了一下,说,“可以,但是不能打的太疼。”
他蓄势待发的准备动作做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没把雪人丢出去,路过一个饭店,他就小心地把它放在门口的石狮子头上,又劈手夺过我哥手里的,放在对面的另一只石狮子脑袋上。
我说,“杨止,你好幼稚。”
杨止就一副很挫败的表情,看着一大群人洋洋洒洒地笑话他。
杨止对于我不再叫他哥哥这件事情很在意,因为我之前会叫他小杨哥。他问我为什么的时候,我哥说因为他有真正的哥哥,我跟着说,你要是想要别人叫你哥哥就去求你妈妈给你生个弟弟或者妹妹,而不是随意掠夺别人的家庭成员。
我哥在旁边沉默地点头。
杨止面无表情地接一句你俩去死吧。
又或者我会问我哥今天学习的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钱够不够用。
每当这时候他们就会笑得特别开心,说我像个小大人。
但是我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那还是我哥刚上中学的时候。
我之前并不知道我哥的生活费有多少,直到有一次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