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依据这一线索,陈诗羽决定在现场周边的街区进行走访,调查附近的摄影门店和摄影工作室,从而寻找那个失联的摄影师。

“处女膜完整,会阴部无损伤。”大宝按照尸表检验规则,正在对女尸进行尸表检验,“看来,排除了性侵杀人了,会不会是因情杀人啊?”

“一个没有过性行为的女孩,和一个四五十岁的光棍穷大叔谈恋爱,这个倒是挺稀奇。”赵法医一边用手术刀刮去死者的长发,一边说,“死者头皮下有波动感,考虑帽状腱膜下出血。”

我正在检查女尸的衣物,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一定要说有问题的地方,就是死者的两只运动鞋的鞋跟处,似乎有一些比较新鲜的擦划痕迹。我正对着那些擦划痕迹发呆,听赵法医这么一说,于是转身去看。

虽然腐败,但尸体的状态还不至于让人误诊一些关键的损伤。女尸的头皮下,确实有显著隆起,触之有波动感。

帽状腱膜位于颅顶,与颅顶的骨膜疏松结合,这也是头皮可以和颅骨之间相对滑动的原因所在。帽状腱膜对头颅有很重要的保护作用,但是一旦帽状腱膜下出血,由于其下疏松,无法压迫止血,则会导致大量出血,并向周围扩散,形成波动感。和头皮下出血不同,帽状腱膜下出血从外观来看,没有明显的局域突起,只是相对有大块隆起并有波动感。而且,一般直接击打,是很难造成帽状腱膜下出血的。通常是由于对头发的撕扯而导致。

“看来死者生前,是有过一番搏斗的。”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扯着头发厮打的画面,“只不过这个打斗过程,不太雅观。”

“衣着有什么线索吗?”赵法医刮完最后一刀,眼前的女尸青色的头皮完全暴露了出来。这熟练的刮头发的手法,没当过几年法医,还真做不好。

我指了指物证台,说:“除了镜头盖,就是一百多块钱,其他什么也没有了。原本我还以为能找到个车钥匙什么的,进一步缩小范围。”

“那就看看吧,这个损伤可不简单。”赵法医用手术刀尖指了指女尸的头颅。

确实,这颗头颅上的损伤还真不少。

在现场的时候,虽然有头发的阻隔,我们还是能看得到死者的额颞部有一个条形的挫裂创。创口内可以看到组织间桥,这说明致伤工具是一个条形的钝器。这样的损伤虽然出血量并不大,但毕竟还是会有出血的。尤其是在工具击打的时候,势必会造成喷溅状的血迹。可是,现场的情况我很清楚,并没有发现类似的血迹。

此时,刮去了头发,我们发现死者的顶部还有两处形态基本相同的挫裂创。我看了看创口周围,有明显的镶边样挫伤带,这说明致伤工具是个比较规则的条形钝器。

同样印证上述结论的,还有死者头皮上暗红色的挫伤。在规则工具打击人体的时候,有可能会形成和工具横截面一致的皮下出血,我们法医也称之为挫伤。所以,在对尸体进行检验的时候,那些皮肤上显现出来的规则的痕迹,也会是法医推断致伤工具的重要依据。在绝大多数时候,一旦出现这样的印记,法医是很容易判断出工具种类的。可是,在这具尸体上,虽然这样的皮肤痕迹有十几处,但我依旧不清楚致伤工具究竟是什么。

“这是什么东西?”赵法医用手指在死者头皮上的印记上比画着,说,“看起来,这应该是一个腰长很长、底长很短的三角形。”

我左右转着角度看着损伤,赵法医说的不错,挫伤的痕迹由宽至窄,像是一个三角形或者梯形的长条形工具。

“木质的,还是金属的?”赵法医说。

“这个要看颅骨骨折的情况来判断。”我一边说着,一边似乎发现了什么。

虽然尸体腐败会形成绿色的腐败液体,但是此时我发现死者头皮创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