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兰膝行几步,将柜子里粗重的钢鞭拿了出来,平举在身前,再次向苏沐川重复道:“请雄主责罚我。”

他知道雄主最爱的虫一直都是谁,所以他一点儿都不指望雄主相信他,或者放过他。他只希望通过自己的主动的请罚和卑微恭敬的态度,能让雄主少些怒火,不要为此砍下他的虫翅,令他彻底沦为废物。

尽管可能在苏乐的稍微坚持一会儿的请求下,雄主很有可能会这么做。

但他心中还是抱有一丝的希望,也不知道是不是雄主这两天对他的宽容让他产生的错觉。

苏沐川看见他手里遍布倒刺的钢鞭,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样一鞭下去,皮开肉绽都算是轻的了。

他早就已经把自己房里的各种鞭子全扔了,不知道洛克兰又从哪个角落里摸出来的,这样一个危险的物什,还是丢远点比较好。

洛克兰见雄主拿起来了鞭子,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可能还有希望保住自己的虫翅不被砍掉,然后背过身去,用手把自己长及腰部的银发拨到耳侧,让脊背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苏沐川面前。

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相反,温柔的触感覆盖在了他按住头发的手上,来自雄主的独特的精神力将他包裹在内,他心中躁动不安的精神海也在这股气息之下慢慢平静。

苏沐川注意到了洛克兰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钢鞭丢在一边,动作轻柔地将他的长发抚回身后,然后趁着洛克兰发愣的时候,用另一只手顺势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洛克兰站起来后反而有些无措。

“是你推的他吗?”

“……是,”洛克兰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他第一次心中竟然涌现出了一丝难过,但深邃的黑色眸子却能很好地隐藏他的情绪。

如果雄主能将对苏乐的喜欢分给自己一点,也许他就会有一些底气说“不是”。

“你想挨打?”苏沐川被他气笑了。

“……”洛克兰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但虫族法律有规定,雄虫问话雌虫不能无视不回答,他只能按耐住心中翻涌而起的情绪,按照在惩戒所被教的说法,语调毫无起伏地道:“深刻的疼痛有助于让我记住教训,此后不敢再犯,从而更好地服侍雄主。”

“我问的是你想吗?”苏沐川不依不饶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