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大变,他只是在失去父母的事实中再次复烧。
病症来势汹汹地汲取他的生命力,让他逐渐枯萎,苍白。
平日娇艳的花朵由内而外地卷瓣打蔫,再也不秾靓了。
在迷迷糊糊无法清醒的呼吸里,宣从南竭尽全力,留住父母的记忆,剩下的一概不知。
顾拾像头被驯服的野兽,年轻的猎人无害,只要他一张嘴就能咬断宣从南的脖颈,但他甘愿臣服。
“我知道......”顾拾伏着宽阔的脊背,像座高山一样。只是这座高山目前有点脆弱。
他把脸埋在宣从南肩窝,温热的眼泪和宣从南沁出肩头的热汗融合,分不清谁是谁。
顾拾又说:“......我知道。”
从他重新见到18岁的宣从南伊始,宣从南自身边经过,瞥过来的眼神陌生无意,他就知道。
12岁不到的宣从南与顾拾分享画油画的心得,他说妈妈教给他“记忆默写”的能力,能在一瞬间记住刚才看到的画面构图。
他不是脸盲,见过的所有人所有物,几乎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