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说得特别委屈。

“谁好谁坏?”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顾拾走进来问道。

宣从南肩膀一缩,猝然回头看顾拾, 没看明白他长什么样儿就赶紧往被子里爬。他两只手分别攥两边被角, 往中间一勒, 两条腿也压着被面不松。

知道的能看出来他是想把自己裹成粽子,作防御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想用被子把自己勒死,态度坚决。

顾拾挑眉:“这么怕我?”

宣从南摇头,没说话。

“吃饭。”顾拾说。

宣从南没动,脑袋微歪仔细辨别敌情。早饭和前几天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今天是顾拾亲自下楼买来的。好几种口味的粥,其他各种易消化的早点,还有一块精致的印有小海豚的蛋糕。

顾拾把买来的所有早点全部拆开,动手扎开一杯热粥喂到宣从南嘴边。

没有危险。

“可能有点烫,小心。”顾拾说道。

“......哦。”宣从南慢腾腾地从紧勒的被缝里伸出一只手,接住粥。

顾拾:“刚才说谁坏?”

宣从南小心地咽下一口稍烫但能入口的粥,看向顾拾,没回答。意味再明显不过。

来的那天晚上顾拾说过,让他在骂人之前先学一下,否则只会显得可爱。

“嗯,用眼睛骂我。”顾拾点头,“有长进。”

宣从南:“......”

眼睛也能骂人?宣从南咽下第二口粥,往顾拾身上射眼刀。

顾拾一怔,闷笑出声。

“你笑什么笑?”宣从南凶狠地问道。

顾拾收敛:“不笑了。”

“我过一会儿得去剧组,你想去吗?”他问道。

宣从南拒绝:“不要。”

言罢不自在地补充:“我不舒服,不想动。”

哪里都是酸的,手指头上都有牙印。跟顾拾待这么多天,易留痕体质发挥彻底,宣从南早上睡醒去洗漱,看到镜子里的人都吓一跳。入目所及没完整地方。

顾拾说:“好。”他抬手摸宣从南未束的柔顺长发,因为蹭到被子有点乱了,“你在房间好好休息,没有人打扰你睡觉。”

宣从南不自觉地说:“......你不打扰就没人打扰。”

很小声,但顾拾听得真切。

“我打扰你是应该的。”他无一丝忏悔地说道。

宣从南当即拿脚去踹他,不留情面。

足尖刚抵住顾拾肩头,脚踝立马被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腿不可避免地上抬,从被子里要露不露的,顾拾垂眸眼底晦暗。

宣从南下意识抽腿,呼吸微窒立刻认错说道:“对不起,我不踹你了。你放开我吧。”

顾拾语挟警告:“囝囝,我要去工作了,你乖一点。”

宣从南频频点头:“嗯。”

“好好吃饭。”顾拾说道。

“嗯。知道的。”宣从南乖顺,继续点头。

眼看着顾拾高大的身影站起来经过玄关,打开房门,走将出去,最后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停留一会儿,再关门,十分钟过去没人原路返回,提在宣从南嗓子眼儿的一颗心脏才咚的落地。

他劫后余生般地深呼出一口气,一下子歪倒在床上。

严格地算,宣从南有八天没睡好觉了,每次觉得要睡饱,就被拽起来干正事,他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等意识放松能陷入深眠,顾拾也依然会出现在他的梦里招摇过市,永远不知道疲累。

怎么有人的精力能旺盛到这种地步?跟有病似的宣从南不是骂人的意思,中肯评价。

无论现实还是梦境,顾拾从来不放过他,宣从南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