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墙边放着几箱东西,是几个月前顾拾帮他买的各种上等的颜料。宣从南真想在调色板上调出一道深黄的颜色,然后画在顾拾脸上。

......也画在自己脸上。宣从南突然双手捂住脸, 觉得好热。

“你......”当时他看着顾拾泰然的神色一下子变得结巴。

顾拾挑眉,道:“怎么?”

宣从南捂住嘴,问道:“你的绅士呢?”

“你觉得我绅士?”顾拾由衷地询问。

宣从南:“你不绅士吗?”

顾拾忖道:“不吧。”

宣从南:“。”

顾拾沉着地说道:“我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宣从南:“......”

“囝囝你......唔?”

宣从南一下子捏住顾拾的嘴巴, 让他的话变成疑惑, 有理有据地肃然道:“现在别叫我,因为我总觉得没好事。”

被限制语言输出的顾拾眼睛微弯, 当真不再说话,但不绅士地吻了宣从南捏他嘴巴的手。后者当场像触电,一下子松开对顾拾的桎梏,把他推出去老远。

大脑里的海马体与杏仁核同时运作, 一个令宣从南牢牢记住刚才的短期记忆画面, 之后会变成长远记忆;一个刺激着宣从南感受情绪性记忆, 现在他连葡萄都不能想,普通的午后被赋予了人类强烈的情绪色彩。

如何平静?唯有作画!

宣从南的后背离开门板,挺直了腰,勒令大脑不准再想了。

动手拆新颜料时,他心下暗道,他和顾拾是合法夫夫,做这些事合情合理。

不就是亲了......咬了......确切地说是含了下顾拾的手指而已,再正常不过。

没一会儿,宣从南便不再在意。等傍晚六点来临,顾拾小心翼翼地敲门,喊他吃晚饭。

宣从南一开门就若无其事地说道:“你确实坏。”

说服自己后他非常自然,心里跟着骂了一句:顾拾是坏蛋。

顾拾被骂得想飘:“嗯。”

一直躲在客厅的顾捡怕哥嫂吵架,提着耳朵听动静,听到顾拾的死出搓搓胳膊,咧嘴无声地说:“咦~鸡皮疙瘩掉一地。”

买菜回来宣从南与顾拾突然不说话气氛别扭。顾捡不太理解大人的世界,以为他出去的一小时他俩因为什么事拌嘴,冷战了,吓得大气不敢出。

听到宣从南骂顾拾顾拾又欣然接受,属于顾捡未成年的“情窦初开”雷达倒是开了。

他明白进家门时感受到的黏着氛围是怎么回事了,悄悄翻顾拾白眼,无声学宣从南道:“就是真太坏了。”

他们一家三口在家里温馨地吃晚饭,卓娅君那边已经彻底疯了。

医院某病房乱成一锅粥。

“没人信?不可能,不应该啊,怎么没人信呢?这么明显的谋杀怎么就没有人信啊?!”卓娅君待在普通病房,两条胳膊缠满绷带。

她不顾烧伤不听医生护士的劝告好好休息,几乎发疯一般捧着手机,盯着喊叫了大半天。

护士想让她的家人好好看护她,别影响其他病人休息,这么嚎下去会被投诉的。

遗憾的是,她仅有的两个家人老公和孩子都在住院。没有人能管她。

与卓娅君同住一间病房的两个病人嫌她烦,向护士反映一次两次,不仅不管用,卓娅君还变本加厉地骂:“凭什么不喊?我都要被烧死了不能喊疼?你们有没有同情心啊?!干脆也别给我治伤,直接杀死我算了!”

小护士刚工作没多久,还在实习期,遇到这样的病人束手无策,想到被投诉急得眼圈红,偷偷哭了一次。

等其他病房的人探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