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方设计这一切的机会?明明是自己对他不起,他却反过来宽慰于他,说当作无事发生过。何等的雅量高标,何等的宽宏大量,教人不得不愧疚,不得不死心塌地。
可笑他张衍的一腔情意,岂是容人这么利用的?
真是可怕,齐云天的眼睛里他看不见一点真实的情绪,那笑意朦胧在眉梢眼角间,直教人心中的一处变得凉薄。
他真想告诉这个人,没必要这样,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他张衍不是棋子,不会受人摆布,更不是什么利欲熏心之辈,可以肆意蛊惑。
是了,是了,如何就忘了,若无情,则心如磐石无坚不摧;若有情,则铜墙铁壁也给人可趁之机。他到底还是大意了,可笑他一路手刃强敌,静心修玄至今,从未拜给过谁,竟然会栽在这里。更可笑的是,事到如今,自己竟还是……
张衍一步步往大殿门口走去,他不想再留在这个地方。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有所图谋。”
身后传来齐云天不轻不重的话语,他似笑了笑,然后这般开口,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大殿内,溅起尘埃。
身下的软榻教人如坐针毡,肩头披着的衣袍已是如芒刺在背,一颗心无所适从地跳着,只觉得有气无力。耳边仿佛仍是张衍那一句尖锐的指摘,只觉得无可奈何,又觉得疲惫不堪。齐云天终是有些自嘲地笑了,垂下眼,看着空无一物的掌心。
“你说得对,我确实是有所图谋。”
张衍顿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他,皱起的眉宇间有转瞬即逝的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