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法眼,看破了云天的心思,我这个做师父的恐怕现在还被瞒在鼓里。”孟真人收了叹息,若有所思,“倘使云天不在如今这个位置上,许多事情直截了当顺了他的心意也无不可,只是……”

“便是云天不被我等寄予厚望,这等事情,除却他的意思,也还得看那张衍作何想法。”秦墨白清淡地纠正了一句,“否则便是妄结苦果,我等也枉做恶人。”

孟真人看着殿中的两仪图,颔首道:“恩师说的是,这等事情,看的是两方缘法。”

秦墨白笑了笑,细长的手指梳理过拂尘:“还是让晚辈们自行解决吧。这世界诸多事情,是缘是劫,是福是祸,只在一念一息间。一厢情愿未必就值得失魂落魄,两情相悦也未必就可天长地久。若堪不破,那便是心魔加身,辗转反侧亦不得解;若能堪破,便也就知晓,世间情爱,不过画上彩蝶,屏上锦雀,栩栩如生亦做不得真,新鲜时爱不释手,年岁渐远,纵使仍在,也已是泛黄做旧,舍了,便也就舍了。”

孟至德略微低头,知道有些话并不是自己可以接的,只能道:“那恩师以为,何为长久?”

秦墨白端坐高堂,身后星河流转,他自岿然不动:“天道恒在,万古未改,亦有天翻地覆之时。这世间其实并无长久,不过是许多事情,来得太过短暂罢了。”

第11章

送走张衍离开天一殿,再回到水池边的小案前时,齐云天少有的,觉得有些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