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温热的身体瘫软在他的怀抱里,张衍能清楚地感觉到齐云天胸膛内急促的心跳,还有那渐渐沉重的喘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齐云天的一身灵机对自己来说竟然有种要命的蛊惑,脑海不断疯狂的念头填满,他发自本能地用力收紧手臂,被那些游走在身体里的欲念驱使着,低头吻上那微微开阖的唇。
这样的亲吻于他而言明明应该是第一次,偏偏身体里燃起了一股可怕的熟稔。他毫不客气地用舌尖撬开齐云天的唇齿,一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压制住那些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地挣扎。张衍下意识地去探寻着那种似曾相识的气息,齐云天的舌尖被他叼在口中推弄,止不住的涎津顺着唇角淌下,他却仍觉得渴求更多。
习以为常的清醒与理智统统被烧得灰飞烟灭,他吞纳着齐云天的喘息,听着那个人哽在喉中的呜咽,恨不得将四面八方的水汽灵机尽数吸食,又在间断而短暂的清明间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太过冒犯。
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张衍终于有那么一瞬间摆脱了那团癫狂的心绪,松开齐云天的唇。可就算如此,他仍然无法放开抱着他的手。他为什么要松开?
齐云天乏力地垂着眼,长长的眼睫颤抖得厉害,唇上还留着被咬破的血痕,那张端庄极了的脸上从未有过如此浓艳的色彩。他此刻仰着头,衣衫微乱,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黑发的掩映间,那个齿印痕迹分明。
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转眼间烧开燎原的火,前所未有的迷乱与恼怒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张衍不知道究竟是谁在齐云天身上留下了这样的痕迹,但毫无疑问,这让他怒不可遏。旁人可以,为什么他不可以?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