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终是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水中明月间,继续出神地想着办法。
张衍知道他沉思时眼帘微垂,修长的眼睫便会在眼底投下淡淡的影。此时月色落在那张端庄的脸上,带了几分静谧与安然。自己丹成一品,旁人都是恭贺与赞叹居多,而到了齐云天这里,仿佛更多的却是郑重的叮嘱与细致的安排。旁的不说,光是齐云天遣人送来金尘炉,又借霍轩之手送来素岚纱,便已足见对他突破丹壳的上心。
总有人说齐云天这个三代辈大师兄格外偏宠于他,他初时不以为意,只道是嫉妒之言,如今觉察到了端倪,一点点摸索,才觉得齐云天待他,是一种极为熨帖而又深藏不漏的关切。这关切若说是师兄弟间手足情深……回忆间见齐云天待师出一门的钟穆清也就尔尔,何况自己并非正德洞天门下。
那感觉仿佛像是……张衍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比方,望了眼齐云天的侧脸,只觉得小壶镜中的月色今夜有别于往常,要明亮许多。
“还有一法,我也是偶然间听……长辈提过。”齐云天似想到了什么,忽地开口,“便是那‘化气成刃’之法。”
“‘化气成刃’?”张衍口中发问,心中却留意到齐云天话语间微妙的停顿。能得齐云天模棱两可称呼一句长辈,而又不直呼名姓的,恐怕只有那位破门而出的晏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