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擅动定界针,窃取地气之事。

此后人劫一起,斗战不休,如今想来,实在是不堪回首。

眼下大局已定,玉霄覆灭,溟沧派已隐为诸派之首,当日丕矢宫坛之事自然也无人敢提。秦掌门虽有解释,言是此举不过是布局所需,一场苦肉计尔,但难免有人暗中思量,其间会否另有隐情。

――毕竟那张衍如今已是风头极盛,声名远扬,齐云天身是下一任山门执掌,便当真没有半分忌惮?

众人虽心中思绪活络,面上礼数到底不曾有失,只一心想从那两个年轻的身影上窥出几分端倪。

“料理些许山门之事,来得迟了,劳诸位久候。”齐云天从容走过一片意味深长的目光,向着戚掌门还礼,笑意和缓,“戚掌门见谅,昼空殿主本要与我等一同前来,只是临时被山门俗务所绊,不能得闲,改日自当登门一叙。”

戚掌门倒并未觉察出什么,相互寒暄客套几句后便请他二人入席。反倒是一旁的温青象闻得齐云天此言,不由正襟危坐。

需知当日丕矢宫坛上,那齐云天到场之时也是这样一番说辞。

只怕十之八九是有秋后算账之意。

温青象先是生出几分惴惴,而后转念思量过数个对策,心中又是一定。

灵门六派同气连枝,早有后手布置。若无些许准备,他也不敢轻易赴宴。

》》

酒过三巡,各自说起一些九洲旧事趣闻,往来间觥筹交错,倒也算宾主尽欢。齐云天自开席敬过一杯酒后便换了清茶,自有张衍替他挡去其余的应酬。

温青象眼见还真观与骊山派都已是尽到了礼数,自然也端酒起身,含笑开口:“灵门几位同道正值闭关,未曾前来,这一杯酒只能由我代他们敬二位真人了。”

“温真人客气。”齐云天也是一笑,“我等不日便将同去天外,再立宗门,绵延道统,自然无需再分玄灵两道,只管一心便是。倒是听闻血魄宗、元蜃门几位真人此番大战消耗颇多,眼下九洲灵机已衰,外物上若有所需,溟沧自当相助。”

齐云天的客气与和气实在教温青象意外,错愕之余更添几分审慎。想当日丕矢宫坛,无论那齐云天是假意作伪还是真有狼子野心,都依稀可见此子语笑晏晏之下的锋芒毕露,而今日再见,却更有渊沉如水,韬光韫玉之感。

“那温某便先饮为敬,代几位同道谢过齐真人了。”对方既然未提旧事,温青象自然也乐得顺水推舟。

张衍随之端了酒盏,与他还礼:“大师兄素来少饮酒水,温真人这一杯,便由张某代领了。”

温青象自然不敢忘记旁边还有一位凶名远扬的渡真殿主,人劫之时,就数他张衍最是杀人不眨眼……好在此番自家早已是备下了一着,只盼能就此成事,日后求一个安稳。

于是一杯饮尽后,温青象又极是诚恳地开口:“渡真殿主丹成一品又得道至法,这等绝艳之才,实在教人叹服。我听闻渡真殿主昔日曾娶得周氏之女为妻,可惜玉霄之辈终非良配,灵门倒是有几名资质尚可,善解人意的娘子,还请渡真殿主莫要推辞。”

张衍险些一口酒呛在嗓子里。